晏灼无奈摇头,说道:&ldo;学习不是卖弄,尤其是医术,那是救人的,不是显摆的。&rdo;
见晏灼有些生气,陈昕连忙讨好道:&ldo;是是是,姐姐说的是,我学医术是治病救人的,不是拿来显摆的。&rdo;
晏灼这才露出笑容。
黄昏的太阳余晖闪耀,晚霞亮丽,明政宫庄严肃静,五步一哨,宫卫挺直地站立着。许琬每次来这里都是跟着自己的姑姑一起,从未单独来过这里,现在她有些害怕,有些兴奋。手紧紧捏着衣襟,她终于鼓起勇气朝宫门而去。
那宫卫似乎都认识她,所以并未阻拦,她顺利进入太清殿,那是陈王处理政务的地方。
殿内有些昏暗,点了几支烛台,陈王就在案前埋头看奏疏。许琬看了看殿内没有一个宫人,心下一喜,快步走向陈王。
陈王听到声音,抬头一瞧,竟是许琬,原本看奏疏的严肃面容上多了丝错愕,随即又和软了下来。
他笑着看向许琬,说道:&ldo;琬琬怎么来了?&rdo;
许琬心跳如雷,她镇定地朝陈王一笑,说道:&ldo;琬琬无事,想来看看大王。&rdo;
许琬跪坐在陈王身边,面上带着温柔甜美的笑。
许琬的容貌不似许后年轻时那般艳丽的美,而是一种干净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刚刚从清泉中洗出来的一样,明净得仿佛能照出人影。这样的眼睛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陈王内心深处的记忆大门。明亮的灯火之下,也同样有一双无垢的眼睛如梨花映水般清妩动人。
&ldo;公子,我们的灯笼是一样的呢,我叫郗雨芙。&rdo;
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当年的初见,他究竟是被这双眼眸迷住了,还是被那个姓氏吸引了。
&ldo;大王,我给您倒杯水吧。&rdo;
许琬怀着忐忑的心情,起身走到另一个案边,背对着陈王,正好可以做掩护。她往水中倒出少许药粉,轻轻晃了晃。平复一下心情,重新挽起一个笑,她转身回到案边。
&ldo;大王,喝些水,看了那么久奏疏,也累了吧。&rdo;
记忆中,那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子也经常陪着他看奏疏,偶尔添茶续水,然后对他露出一个清漾的笑。鬼使神差地他接过樽一下子喝光了,神情恍惚中,他没有发现许琬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沉静中的对视,两个人都不愿移开视线,一个在吸引,一个在回忆。那回忆似乎有些深远,带着痛苦的纠结与心心相印的灵犀,把陈王的心紧紧拽着。身体似乎有些变化,越来越不容忽视,眼前的面容渐渐模糊,终于变成了记忆中的面容了。
&ldo;陈郎!&rdo;是谁在叫他?是她吗?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是了,一定是她,这世上不会有谁再那样叫他了。
我们是夫妻,叫你大王显得生疏了,又不能叫你的名字,那叫你陈郎好了。
陈郎,陈郎,陈郎&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遥远的呼喊一声声敲打着他的心,他无法抑制地伸手抚上了面前的脸颊。
&ldo;雨芙,你回来了。&rdo;
失而复得的欢喜,深藏心底的思念以及愧疚,在这一刻抑制不住地通通爆发。
许琬被封为容妃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众人纷纷震惊失色,有佩服,有嫉妒,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许后听说后,当场砸了手中的杯子,水也撒了一地。
&ldo;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