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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斟酌了一下，他又看向方老二道：&ldo;方二叔，这方子一副药就少不得一两银子，需连续吃至少三个月。你若信我，我这就回去与我师父商议一番，重写个方子与你，总可以便宜些。&rdo;

原来的药方，吃上三个月至少得百十两银子，无论如何也是吃不起的。方老二便点头道：&ldo;柳大夫，这些时日家里确实困难，若可以便宜些医好我的腿，来日定有重谢！&rdo;

&ldo;方二叔，&rdo;听闻方老二如此说到，柳成站起身道：&ldo;快别这么说，我原也是张庄的汉子，即是同村，举手之劳，我自是能帮就帮。您也别起来了，且让言哥儿与我去糙堂走一遭吧。&rdo;

方言望向方老二，只见方老二自怀中掏出个布包，递给方言，道：&ldo;言哥儿，你且随柳大夫去一趟吧！&rdo;

方言接过布包，攥了攥，沉甸甸的，里面应当是全部家当了，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柳成出了门。

待二人坐着驴车到了糙堂，柳成一指大堂的小凳，对方言道：&ldo;你且坐那等着，我去寻师父。&rdo;便走进了里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成手拿一页纸走了出来，见方言站起来，递过药方道：&ldo;这是新方子，我与师父一同开的，先吃上半个月，到时我再为方二叔瞧瞧。&rdo;

方言不识字，看着药方，只能看出比原来那张少了许多字。拿着药方，稍微思索了一下，他便问：&ldo;柳大夫，这诊金也还没有付。&rdo;

柳成闻言摆摆手，&ldo;诊金不急，不若等方二叔腿好了再付。&rdo;

自古就没有医好病再付诊金一说！方言自知柳成有意帮忙，许是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才如此说。

方言抬头看柳成，这柳大夫今年刚满二十，因从小学医，说话又妥帖，有种让人信服的气质。从他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善意，方言便深深作揖，道：&ldo;柳大夫，谢谢你！待我爹病好，必要再来感谢！&rdo;

柳成没料到他会如此，生生受了这一揖，赶紧虚扶一下，道：&ldo;莫要折煞了我，我只虚长你几岁，受不得你如此大礼，你且去抓药吧，我再去取几贴外敷的膏药与你。&rdo;

方言抓了半个月的药，总共不到五两银子。

柳成折返递给他几贴膏药，道：&ldo;这膏药可消肿止痛，是前一阵子我自己配的，也不收你的钱，你且拿去！那糙药每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即可，你且回去吧！&rdo;

张庄的房子皆是坐北朝南，方家在庄子的东边，有三间向南的正房，东边一间原住着方老二和芸娘，西边一间原住着方亮，中间则是堂屋，会客吃饭都在这里。堂屋的后面有两个内间，一间住着方言，原是方老二爹娘的屋子，另一间则是厨房。

正房的南面用树枝圈出一个小院子，院子的一角有一个泥土混合干枯枝叶搭的鸡窝，现在里面一只活物也没有，院子的另一角有一间小仓房，里面放着着几袋粮食，还有一些散落的农具。

正房的北面有一大片菜地，与邻居李大伯家的菜地隔着一条田埂。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一间简陋的茅房。

方言抓药回来，先将驴车送还里长，表示了感谢，才拿着糙药往家走。

回家进了东屋，将抓的药拿给方老二看，顺便归还了布包。

这布包里原本装着六两银角子，这会儿剩一两还多，见方言拿回来的十几包糙药，方老二便问道：&ldo;言哥儿，怎么拿了这么的药，银子还有剩？&rdo;

&ldo;柳大夫给开的新方子，一副药只要三钱银子。&rdo;提到这新方子，方言很是开心，与原来的药方相比，便宜太多了。

方老二一听，甚是惊讶，&ldo;竟然便宜了这么多？&rdo;

想到年纪轻轻的柳成，他又有些担心，这药方也不知能不能医好自己的腿，便问道：&ldo;这方子可是柳大夫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