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你你!&rdo;简落涨红了脸,语无伦次道,&ldo;我我我我我没喊你来!&rdo;
&ldo;口说无凭。&rdo;该隐将手收拢来叩了叩胸膛,两人的心中却有同样的回应。他舔了舔嘴唇,微微向前倾身道:&ldo;别我我我我的,又不是母鸡下蛋。我倒要看看你在盘算着什么。&rdo;说这话时他狭长的眼睛又标志性地眯起来,凶光仿佛漫天利箭垂直而下,要把她戳成刺猬。
随后他双手往后脑一搭,又恢复成懒懒的语气:&ldo;利用我不是不可以,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运气好的话,我还乐意陪你玩玩。&rdo;
简落气到心梗,差点就脱口而出&ldo;玩个屁,你以前怎么是这个笨比样子。&rdo;想了想拿宝藏还得该隐帮忙,才强行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只瞪着他。
&ldo;灵大人,您怎么了?需要我们进来看看吗?&rdo;门外传来幽灵的询问声,她打了个喷嚏,发现该隐已经不见踪影。
&ldo;没……没事……不用了。&rdo;
她走到方才该隐站的地方,那人的来去像梦一样。他总是如此,衣物上带着香味。不是女人才会有的缠绵味道,也不是许多男人身上能把人熏得嗅觉失灵的祖马龙。该隐的味道独一无二,闻上去干脆利落,带点冷清。可只要这种味道存在,她就仿佛回到无数个相似的夜晚。
该隐会吻过她的额心,一直到眉心,然后坚定地告诉她:我永远在。
&ldo;你真是从来都不撒谎啊。&rdo;简落重新打开水龙头,后知后觉地笑了。
等日期往后再推了两天,幽灵玛丽上的故事毫无进展可言。久莱那边没有派人来催,这也意味着要拿到幽灵玛丽的宝物还要等待许久,简落怕回现实得晚了,思前想后决定去看看能不能把宝物偷出来。
在采取行动之前,她得先确保亡灵之力运转顺畅,不然哪里能撬得动那颗大珠子。
无奈身体对不上号,亡灵之力半天没有反应。
那真的是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掌心还是寻常人掌心的模样。正当简落焦头烂额的时候,听得一声嗤笑‐‐果不其然是该隐。他好像也挺享受捉弄人的过程,偏偏就要召唤出亡灵之力来给她这个半吊子看看,还凉凉地点评道:&ldo;你这不行啊。&rdo;
那时候他应当是即将就寝了,睡衣松松地耷拉在身上,柔和了逼人的寒气。
简落翻个白眼并不搭理,继续往掌心发力。本来抱着失败的心态,没想到这次居然成了:亡灵之力在手上暴涨,并且幻化成各种形状。整个过程不仅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这与黑雾交织在一起的小火焰也从未如此生生不息。
她意识到什么,转身往该隐走过来。如她所料,两人的距离越近,亡灵之力亦是越发旺盛。
房间里的灯晃了晃,很识时务地灭了。偶尔有火星子溅到地上,毛绒绒的毯子上像开着小小的烟花,或明或暗的光点散开,又凝固,逐渐铺出某个特定的场景来。简落被华丽的场景晃了眼睛,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她明明是站在卧室里,然而转瞬之间卧室已然变成大桥的模样。
一切真实得令人害怕,连天空中飘落的雨丝都完美复刻了他们的初见。
当时该隐就从桥的另一面走来,顶了一张挺俊俏的脸,言行举止却完全是霸道总裁‐‐他二话不说吻了她。毫无温情可言的吻,不如说是给契约盖章,章一盖完,两人的契约也就此开始了。
该隐看着凭空出现的场景,瞳仁里倒映出她惊讶的模样。他似乎是意有所指道:&ldo;我发现每次见到你,有趣的事情就会发生。不过你就这样去偷幽灵玛丽,大概率亡灵之力都使不出来就被发现了。&rdo;
&ldo;这宝物到底有什么好,你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要冒险去偷?&rdo;
&ldo;不行。&rdo;简落打断了他,&ldo;这宝物没什么好,但我要用它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rdo;
该隐挑了挑眉毛,掂量起什么叫&ldo;很重要&rdo;来:&ldo;很重要的人?意思是无论以什么作为代价,都要救的人?&rdo;
&ldo;对,无论有没有亡灵之力,用偷的,用抢的也好,骗的也好,我都要把宝物带回去。&rdo;她忽然合上手掌,突如其来的灯光正好打在她脸上。面由心生,任凭简落的五官多么东方多么温柔,此话一出,面相也平添坚毅,倒叫人不忍心打击了。
他居然很赞成地点了点头:&ldo;那看来确实是很重要的人了。其实你真要想自如地动用亡灵之力,也不是没有办法。&rdo;?
该隐迎上她疑问的目光道:&ldo;最直接的办法不就在你面前?&rdo;
&ldo;那你跟我一起去?&rdo;简落接招。
&ldo;不去。&rdo;
感情千里迢迢地过来,这厮就是来说风凉话的?简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他踹出去,接着摔上门。之前只听说该隐以前是十恶不赦的大魔王,没想到残忍的一面没看见,欠扁的一面却看了个过瘾。
话说回来,此该隐非彼该隐也,不能一概而论。人家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没把自己偷宝藏的事情捅出去已经算仗义了。
之后该隐许久都没有造访过幽灵玛丽,兴许是被强行送客所以生气了吧。简落还是以大局为重,选定了幽灵王接待客人的日子,跟溜进地牢一样溜到船长室里去。说真的,自从该隐被猎人组织关起来,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以至于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个盗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