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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30〕《水经》记述我国古代水道的地理著作,相传汉代桑钦撰;北魏郦道元为之作注,增补大量资料,成《水经注》四十卷。襄城小童,传说是黄帝时的一个有智慧的儿童,曾向黄帝陈说治天下之道。

〔31〕井丹字太春,扶风郿(今陕西眉县)人,东汉隐者。司马相如(前179—前117),字长卿,蜀郡成都(今属四川)人,西汉文学家。

〔32〕原宪字子思,春秋时鲁国人,孔丘门徒。《初学记》卷十七引有关于他的赞语,原称“西晋嵇康《原宪赞》”。

〔33〕许由传说是尧、舜时的隐者。《太平御览》卷五十六引有关于他的赞语,原称“嵇康《圣贤高士传赞》”。

〔34〕《圣贤高士传赞》原书已佚,有清代马国翰、严可均辑本。《三国志·魏书·王椉传》裴松之注引稽喜《嵇康传》:“(康)撰录上古以来圣贤隐逸遁心遗名者,集为传赞,……凡百一十有九人。”

《隋书》《经籍志》著录:“《圣贤高士传赞》,三卷,嵇康撰,周续之注。”新、旧《唐志》误以《赞》属周续之。按此书军《嵇康集》外的独立著作,而张燮误将其《原宪赞》、《黄帝游襄城赞》(即《襄城小童》)收入所刊《嵇中散集》中。《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1〕

《古镜记》见《太平广记》卷二百三十,改题《王度》,〔2〕注云:出《异闻集》〔3〕。《太平御览》(九百十二)引其程雄家婢一事〔4〕,作隋王度《古镜记》,盖缘所记皆隋时事而误。《文苑英华》(七百三十七)顾况《戴氏广异记》序〔5〕云“国朝燕公《梁四公记》,唐临《冥报记》,王度《古镜记》,孔慎言《神怪志》,赵自勘《定命录》,至如李庾成张孝举之徒,互相传说。”则度实已入唐,故当为唐人。惟《唐书》及《新唐书》皆无度名。其事迹之可藉本文考见者,如下:

大业七年五月,自御史罢归河东;六月,归长安。八年四月,在台;冬,兼著作郎,奉诏撰国史。九年秋,出兼芮城令;冬,以御史带芮城令,持节河北道,开仓赈给陕东。十年,弟勣自六丞弃官归,复出游。十三年六月,勣归长安。

由隋入唐者有王绩〔6〕,绛州龙门人,《新唐书》(一九六)《隐逸传》云:“大业中,举孝悌廉洁,……不乐在朝,求为六合丞。以嗜酒不任事,时天下亦乱,因劾,遂解去。叹曰:

‘罗网在天下,吾且安之!’乃还乡里。……初,兄凝为隋著作郎,撰《隋书》,未成,死。绩续余功,亦不能成。”则《新唐书》之绩及凝,即此文之勣及度,或度一名凝,或《唐书》字误,未能详也。《唐书》(一九二)亦有绩传,云:“贞观十八年卒。”时度已先殁,然不知在何年。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十四)类书类有《古镜记》一卷,云:“右未详撰人,纂古镜故事。”或即此。《御览》所引一节,文字小有不同。如“为下邽陈思恭义女”下有“思恭妻郑氏”五字,“遂将鹦鹉”之“将”作“劫”,皆较《广记》为胜。

《补江总白猿传》〔7〕据明长洲《顾氏文房小说》〔8〕覆刊宋本录,校以《太平广记》四百四十四所引改正数字。《广记》题曰《欧阳纥》〔9〕,注云:出《续江氏传》,是亦据宋初单行本也。

此传在唐宋时盖颇流行,故史志屡尽著录:

《新唐书》《艺文志》子部小说家类:《补江总白猿传》一卷。

《郡斋读书志》史部传记类:《补江总白猿传》一卷。右不详何人撰。述梁大同末欧阳纥妻为猿所窃,后生子询。《崇文目》以为唐人恶询者为之。

《直斋书录解题》子部小说家类:《补江总白猿传》一卷。无名氏。欧阳纥者,询之父也。询貌猕猿,盖常与长孙无忌互相嘲谑矣。此传遂因其嘲广之,以实其事。托言江总,必无名子所为也。

《宋史》《艺文志》子部小说类:《集补江总白猿传》一卷。

长孙无忌嘲欧阳询〔10〕事,见刘餗《隋唐嘉话》(中)〔11〕。其诗云:“耸成山字,埋肩不出头。谁家麟阁上,画此一猕猴!”

盖询耸肩缩颈,状类猕猴。而老窃人妇生子,本旧来传说。

汉焦延寿《易林》(坤之剥)〔12〕已云:“南山大,盗我媚妾。”

晋似张华作《博物志》,说之甚详(见卷三《异兽》)〔13〕。唐人或妒询名重,遂牵合以成此传。其曰“补江总”者,谓总为欧阳纥之友,又尝留养询,具知其本末,而未为作传,因补之也。

《离魂记》〔14〕见《广记》三百五十八,原题《王宙》,注云出《离魂记》,即据以改题。“二男并孝廉擢第,至丞尉”句下,原有“事出陈玄髆《离魂记》云”九字,当是羡文,今删。玄髆,大历时人,余未知其审。

《枕中记》〔15〕今所传有两本,一在《广记》八十二,题作(吕翁》,注云出《异闻集》;一见于《文苑英华》八百三十三,篇名撰人名毕具。而《唐人说苍》竟改称李泌〔16〕作,莫喻其故也。沈既济,苏州吴人(《元和姓纂》云吴兴武康人),〔17〕经学该博,以杨炎〔18〕荐,召拜左拾遗史馆修撰。贞元时,炎得罪,既济亦贬处州司户参军。后入朝,位礼部员外郎,卒。

撰《建中实录》〔19〕十卷,人称其能。《新唐书》(百三十二)有传。既济为史家,笔殊简质,又多规诲,故当时虽薄传奇文者,仍极推许。如李肇,即拟以庄生寓言,与韩愈之《毛颖传》并举(《国史补》下)〔20〕。《文苑英华》不收传奇文,而独录此篇及陈鸿《长恨传》〔21〕,殆亦以意主箴规,足为世戒矣。

在梦寐中忽历一世,亦本旧传。晋干宝《搜神记》〔22〕中即有相类之事。云“焦湖庙有一玉枕,枕有小坼。时单父县人杨林为贾客,至庙祈求。庙巫谓曰:君欲好婚否?林曰:幸甚。巫即遣林近枕边,因入坼中。遂见朱楼琼室,有赵太尉在其中。即嫁女与林,生六子,皆为秘书郎。历数十年,并无思归之志。忽如梦觉,犹在枕旁,林怆然久之。”(见宋乐史〔23〕《太平寰宇记》百二十六引。现行本《搜神记》乃后人钞合,失收此条。)盖即《枕中记》所本。明汤显祖又本《枕中记》以作《邯郸记》传奇〔24〕,其事遂大显于世。原文吕翁无名,《邯郸记》实以吕洞宾〔25〕,殊误。洞宾以开成年下第入山,在开元后,不应先已得神仙术,且称翁也。然宋时固已溷为一谈,吴曾《能改斋漫录》〔26〕,赵与岩《宾退录》〔27〕皆尝辨之。明胡应麟亦有考正,见《少室山房笔丛》中之《玉壶遐览》〔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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