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场上到处都是飞舞的刀片,漫天的雷霆,还未消散的冰霜,以及此刻拿着匕首杀疯了的君无衍。前来围杀君无衍的人最后只剩下了筑基后期的几个修士逃走,其他人都被君无衍了结在这个地方。“走了吗?呵!”君无衍身上的白衣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他半跪在地上,用葬夜伞做支撑。葬夜的声音在君无衍的识海中响起,“主人,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入魔了吧?”“没”,君无衍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的,看着周围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君无衍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次还多亏有你了,不然我想杀出去可就难了。”君无衍借着葬夜伞站了起来。“保护主人,应该的嘛。对了主人,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从进入这里之后就被迫沉睡了?”葬夜真的非常疑惑,它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情况,当时看着君无衍被抓之后它还能感知一点情况,后来却被迫沉睡了。“这里啊……”,君无衍微微一笑,“应该是人间炼狱……”还未等君无衍找个地方换身衣服,萧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别说是现在的他,就算是他全胜时期都不一定能赢一个金丹修士。“没想到你这小破孩刚突破就有这实力,九道天雷筑基还真是不一样,还有那天阶武器……”萧律一边说一边摆弄他的刀,可惜君无衍并不吃他那一套。“萧律,别卖关子,天阶武器你拿不走的,认主了。”君无衍此刻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时间让萧律摸不着头脑。“行吧,我可没明说要抢。不过你这小破孩还有两幅面孔真让人意外。”萧律最后只好把刀收了回去,这一趟算是被这小破孩算计打白工了,什么都没有捞到,吃力不讨好。——————————————“你说什么?”血檠现在正在听手下人汇报雷窟那边的事,“那小子吸收了雷霆紫叶?”“是的,宫主,他利用突破筑基时的雷劫成功将其吸收,甚至杀掉了雷窟中的筑基初期和中期的修士,现在整个雷窟就只剩下几个筑基后期和一个金丹修士了。”“哈哈哈,我不心疼那个宝物,雷霆紫叶被吸收整个雷窟也就废了,那些修士嘛,最后如何也无所谓,九道天雷筑基,还真有他的,说不定我们的使命就要在这一辈介绍了。”“宫主的意思是?”“这一辈,还真有两个天才……”水镜拉开,两面水镜之中赫然是君无衍和小景。小景在剑窟已经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了,无他,谁能用炼气的修为斩筑基,并且每一次手段都极其残忍,加上他一边杀人还一边笑,凤目绞着紫瞳,狠戾非常,仇深似海,让剑窟的人胆战心惊,谁能想到一个八岁的小孩能做到这种地步。“剑窟处理完了……,接下来嘛,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黑夜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高处,依稀只能看见他那双狠戾的紫眸。刑狱司雷窟中君无衍终于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萧律等君无衍出来之后就决定要告诉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不过这个小破孩害自己吃力不讨好啥都没捞着,自己为什么还要帮他,难不成还真能是因为人格魅力?算了,就当是投资吧,以后要是他真的出去了还能带自己出去,况且看他那家世说不定我还能抱个大腿?现在雷窟肯定是不能修炼了,自己又不知道该去哪?希望这惩罚不会太重吧,他还指望这个小破孩带自己出去呢。“喂君无衍,我本来是想要那紫叶助我再上一层楼的,然后乖乖去领罚也不会那么惨,结果现在被你给吸收了,刑狱司也不知道会怎么对你,总之,有麻烦喽。”君无衍淡淡地瞥了一眼萧律,“猜到了,破坏了这一整个雷窟没有惩罚才怪了。”“那接下来可就要靠你自己了,千万别死了,我还等着你带我出去呢。”说罢,萧律决定离开这里,免得一会刑狱司的人来了误伤到自己,到时候可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能出去呢?”君无衍有些疑惑,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这家伙却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可以。“或许是因为男人的直觉。”说完这句话,萧律就直接消失在了君无衍眼前。“直觉吗?”可惜自己早就已经变了。等君无衍出了雷窟,来到了外面他们休息的地方,那几个带头包围劫杀君无衍的筑基后期修士正在这里。他们怕继续待在里面会被后来恢复过来的君无衍杀了,就跑到外面这个安全屋来,起码在这里谁都不能动手。君无衍刚一出来,那位掌管雷窟的老者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是你小子破坏了整个雷窟?好本事!”那老者一只手放到了君无衍的肩膀上,君无衍有心要躲,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能移动半分。“不过你小子再厉害都不能无视我血窟的规矩,强者为尊,老夫都不能吸收的东西你小子也敢动?你应该庆幸宫主最近的心情好,没有想直接杀了你取出那雷霆紫叶,否则你小子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那老者说完,招了招手让几个黑衣人带走了君无衍。“小子,刑狱司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一眨眼,君无衍来到了刑狱司,那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他丢进了一间屋子里。漫长的黑暗中君无衍在坐着修炼,不过这刑狱司的灵气几乎到了贫瘠的程度,半天都找不到一点灵气。空间波动,血檠来到了君无衍的眼前,一双隐藏在黑色帽子下的红眸正盯着被关在屋子里的君无衍。君无衍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碰到了饮血的狮子,跟血檠相比,现在的他还真是太弱小了。“君无衍,从你刚来到这血窟我就知道你了,甚至你的经历都是我授意的。”血檠苍老的声音让君无衍从刚刚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中回神。“为什么?”君无衍实在是不理解,不理解这个血窟,不理解这个族群,不理解那两把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的天赋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你来这里也一年了,你身上那怜悯与善良我都帮你一一剔除了,这个世界杀戮才是永恒的。”“你说的不太对,这个世界或许是充满了血腥,但我蓬莱不是,难怪人人都会说蓬莱是仙境,原来真的是啊!”君无衍有些感慨,想当初他还嫌弃蓬莱没有“人气”,现在想想真是蠢到家了。“确实,因为你出手蓬莱,所以你从没有感受过这个世界的恶意,才会有那么干净清冷的气质,但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是吗?你自己知道的吧,心的裂痕是修补不好的,放心,还有几年的时间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的黑暗,只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和我对话。”血檠人早已消失,但他说的话却久久围绕在君无衍的心头上,挥之不去。“想彻底塑造我的性格吗?他好像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君无衍在刑狱司待了整整三个月,现在的他对于疼痛已经麻木了,说不定一些毒对他都无效了。刑狱司的万毒牢里面的毒虫差点就把君无衍给整死了,从那里出来不死也得退层皮。君无衍从刑狱司被带到了血檠面前,在知道血檠不会动自己的情况下,君无衍压根就不怕他。“好一个血窟,我想你成功了,性格原来真的能改变……”君无衍双眸淡淡地看着血檠,毫不胆怯地与血檠对视。“哈哈,看你这样子似乎也没变多少,刑狱司一趟看样子你收货颇丰。”血檠隔着水镜与君无衍说话,他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水镜上。“你知道吗?在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想找的人,顶多就是费些功夫重新塑造一下性格罢了,但是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的性格居然已经定型了吗?现在嘛……我看上了另一个人,他的做法实在是有趣,他的灵魂让我感兴趣,真不敢相信那会是一个孩子。说来这个人你也认识,要不要过来看看。”血檠朝君无衍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