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风耸耸肩:“那姑娘就在这儿解决吧,我不介意。”
丛音用横刀抹脖子的气势,拽住了自己的腰带:“你以为我不敢是吧,我告诉你,我可敢了,我敢得很。”
季澄风挑挑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丛音解着腰带往季澄风身边冲,季澄风不但不闪不避,还一脸欣赏地拍起手来。姚轲欲哭无泪,头都憋大了,不知道该先拉这个还是先劝那个,三人闹作一团,正是热闹的时候,房间里,男人凄烈的惨叫破空而出,那样惨烈的叫声,叫听到的人无不心口揪痛。
季澄风动了。
丛音与姚轲都没有看清他的身法,他已身在房门之前了,左手握刀,右脚狠狠踏向房门。
那扇梨木的门扉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可不出意料地,并没有被踹开。
程骄的声音稳稳地从门后传来:“季大人,也不知该说你言而无信,还是没有耐心呢。”
季澄风并不做声,一踢之下,知道门后有重物抵着,不再用蛮力,而是掉转刀锋,狠狠地将刀插进了门里,尽刀没入,季澄风又抽到出来,连刺几下。梨木薄门被捅出好几个洞来,在屋内的地上投下好几处深深浅浅的光斑。
门内没有了声音,季澄风提了一口气,对着破损的门扇,再次提脚狠踹过去。
大门突然洞开。
季澄风身法极其刚健,见势已变,拧转肩腰逆过身势,横刀护住背心,一个鹞子翻身跃到院中,复又横刀,眯起眼睛,一脸谨慎地看向房中。
房中光线有些昏暗,程骄侧身束手立在门前,只有一半脸浸在日光中,略低着头,表情恭顺。
“啧啧,季大人这脾气,真是不得了。方才明明知道我家程骄就立在门口,抽刀就砍。要不是我们程骄机灵闪得快,季大人这一遭,可就害死一个无辜少年了。”
商别云从房间深处走出来,走到房门前,弯腰对着门上的几个大洞,心疼地检查了好半天,而后笑盈盈地看着季澄风:“季大人,这门您可得赔我。”
季澄风眼睛往他身后扫去,模模糊糊地影子,好似一个人平躺在一张桌案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生死。
季澄风看了商别云一眼,手中提着刀,径直走了过来,路过商别云的时候,不闪不避,将他的肩膀撞开。
商别云拍了拍肩膀,对着想上前的程骄停了停手,只是笑了笑。
季澄风走近了才看清,那人并不是躺着,而是枕着肩膀,趴伏在桌案上,一动不动。季澄风握紧了手中刀,缓缓上前,那人听见动静,勉力转头,望了过来。
没死。
季澄风走上前去,两眼在男人身上逡巡。只见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满头的汗珠,可眼神还是亮的,可见性命暂时无碍。腰下的位置盖着一块白布,有一丝血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