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别云斟了杯酒,递到人的嘴边去:“那自然不是,当然是喜欢你的舞,你把他叫出来,和着他的歌给我跳舞,不好吗?”
芳哥儿斜睨他一眼,脸上露了些傲然的笑模样,一低头,就着商别云手中的杯子喝起了酒,嘴唇软软地碰到了商别云的手上。
商别云一个激灵从脚底板打到天灵盖,嫌得不行,不能自己地就想扔了杯子甩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先生。”
商别云冰封一样,缓缓回头,程骄正束手立在船屋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商别云扔了手里的杯子,芳哥儿被酒洒了一身,叫了起来。
有伶人这才急匆匆地掀帘子进门:“哎你这人,说了今天被贵客包场了,你怎么直着往里闯啊……”
程骄只答着商别云的话,神色无异:“先生钱袋一向是放在我身上的,今天忘带了,我给先生送钱来。”
又回头对着门口的伶人:“怎么,你们包场给贵客,都不问问贵客身上有没有钱吗?”
说罢从腰间将钱袋解下来,上前两步,塞到了商别云手里,又退了回去:“先生继续吧,我回家了。”
商别云低头看着手中的钱袋,心情复杂。你这孩子跟我的默契到哪里去了!今晚这么大的花钱场子我到底为什么不带钱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啊啊啊!
李东渊跟商别云相识的时间还短,不算特别了解他,此时只是暗暗在心中后怕:还好还好,还好小程给他送钱来了,不然今天是走不了了。
湛明却瞥了商别云一眼,冷笑一声,身子坐得更直了,心中想道:中午在望湖楼的时候,这老滑头不掏银子,只让老板记在账上,我那时候就长了心眼,把钱藏到鞋里了。这一路上,硌死我了。
商别云在心中嚎了半天,见程骄真的转身就走,赶忙叫住他:“你怎么找来的?”
程骄停住了步子,半偏过身子来:“去茶馆跟望湖楼问了问,一路找来的。”
“吃饭了没?”
程骄摇头。
“罢了罢了,你先坐下吃口饭吧,我这快完事了,待会儿一起回家。”
程骄环视了四周片刻:“不吃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正事,不敢打扰,我还是先回去吧。”话音在正事两个字上咬得格外重。
商别云尴尬地想扣地板:“不是……哎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看湛明都在呢……哎怎么说呢。”
芳哥儿乖觉,冷眼看了半天,觉得自己看出了点东西来,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处理过,眼看着商别云难堪,念头在心中一转,便轻笑起来,站起身朝程骄走去:“这位小公子?别生气,我们这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地方,歌舞诗书,高雅着呢。”一边说着,一边笑盈盈地,去拉程骄的手。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程骄一把甩在芳哥儿的手上,将他的手打开,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