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我与老威和简心蓝喝得欢畅淋漓的时候李咏霖总算给我来电话了。
&esp;&esp;“李哥,有什么事吗?”一想到杨洁,我心里就很不痛快,因此拿着明知故问的劲头。
&esp;&esp;他俩一听我这口气,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包间里鸦雀无声,顿时没了声响。
&esp;&esp;“艾先生,我前一段时间太忙了,怠慢了您,真是不好意思。”装,接着装,你那叫太忙吗?分明是在逃避问题。
&esp;&esp;可是话说回来,杨洁的账不能全部算在李咏霖的头上。拒绝别人的帮助,可能是每个自尊心过强的男人都有的毛病,这也不见得是李咏霖一个人的错。
&esp;&esp;于是,我还是尽量客气地回了句:“没关系,有话您直说吧。”
&esp;&esp;“是是,我听说最近您都没有去杨洁那,不知道”
&esp;&esp;“您听谁说的,她姐姐吧?嗯,我是没去,怎么了?”
&esp;&esp;简心蓝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让我好好说话。
&esp;&esp;“哦,我是听杨颖说的。因为也正好到了五次,预约的费用也用完了,我想问问您的银行账号是多少,如果不方便见面的话,后续费用我给你打到卡里去。”
&esp;&esp;“李哥,该怎么说呢,”见他如此客气,我实在不好发作“你这段时间,一直没跟杨洁通过电话?”
&esp;&esp;“呃,我上周把孩子送去她那里后,之后就”
&esp;&esp;“所以你大概不知道她在饭团里,给我包了块玻璃碴子这件事吧?”
&esp;&esp;“啊?您,您说什么?”听口气,李咏霖是相当意外。
&esp;&esp;“是啊,您听不出来我现在说话还漏音吗?一颗牙被硌飞了,我现在吃饭还疼呢。”
&esp;&esp;“哎呀,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您在哪儿,我过去找您。”
&esp;&esp;“别找了,我跟您把话说明白吧,这玻璃碴子没要了我的命算是万幸。您觉得以后这治疗还怎么弄?就算杨洁不跟我道歉也没什么关系,至少她得亲自给我个解释吧。什么事儿都让您解决,不太合适。你们不是离婚了吗?这五次治疗也算告一段落,以后还要不要继续,这得让她自己跟我商量。您付钱给我,她都蒙在鼓里,这本身就有问题。我之前还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闹到现在这地步,咱们这委托关系也该换换样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esp;&esp;“是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唉,这个怎么说呢,您的医疗费我包赔。您说要和她单独见面,我帮您约。反正您别生气,我能协调的,一定能协调,就是希望您能帮帮她,别让她这么下去。”
&esp;&esp;“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她不直接说,这次给我来个玻璃,下次来颗钉子,我肯定是受不了的。杨洁的病情和别人不一样,我这同时还接受一个病人,前两周被车撞了,这个女孩弄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不过好在情况还能得到控制。杨洁就不一样了,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绝不是用意外或者精神失控能解释的。在这件事有个合理的说法前,我恐怕无法继续工作。”
&esp;&esp;大概是被我接二连三的话语给盖住了,李咏霖好半天都没说话。
&esp;&esp;“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最后他这样说“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esp;&esp;“那就好。”我挂上了电话。
&esp;&esp;等了一会儿,简心蓝把筷子放下,不无担心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还从没见你这么对病人家属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