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客人惨跌在地,而绦岚秋则像个没事人,看着地上的凝姬。
不让绦岚秋有开口的机会,凝姬边啜泣边急道:「凝姬来了几日,却没拜见夫人,生怕夫人会认为凝姬不懂礼数,今儿个才特地来拜访,谁知夫人一见到凝姬便开口辱骂,说凝姬是不知羞耻、人尽可夫的妓女……」
即便心中笃定绦岚秋已是封竞天的下堂妻,可她没笨得说出口,她相信他休了绦岚秋却还让她留在府里定有他的理由,且外头一点风声也没有,更是让她不敢胡言,再说,她深懂以退为进才能引起男人的怜惜。
听见她颠倒是非的控诉,绦岚秋简直傻眼。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话明明就是出自她的嘴,且被辱骂污蠛的人明明是自己,她怎能颠倒黑白说的仿佛跟真的一样?
「不,我没有……」
她想解释,但凝姬可不会给她机会。
「封爷,凝姬自知身分低微,配不上你,就算凝姬曾有过奢望,却不敢高攀,但夫人一番污辱,凝姬实在是无法忍受。」她泪水落得更凶,哑着嗓又说:「夫人说凝姬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连替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来拜访她,要凝姬滚出去,要是不滚,她就、就……」
她没说白,而是敛下泪眸,看着扭伤的脚踝。
虽不相信绦岚秋会如此失态,但凝姬扭伤脚是事实,而且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前。
「人真是你打伤的?」封竞天黑眸冷峻的凝着她,沉声问。
他冷漠的质问让绦岚秋心一缩,咬着唇道:「不是。」
「若不是,凝姬为何会受伤?」他又问。
他这么问是不相信她?也是,他从来就没信过她,他宁可相信凝姬,也不信
她,甚至把他已将她休离一事告诉凝姬……
呵!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他心痛,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心一涩,她漠然地说:「总之,我没伤她,信不信随你。」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封竞天有些不悦,即便是信她,他仍刻意说:「你说一句没有,我就要信你?我的客人在你这儿受了伤,你的回答就只是这样?」
他要听的是她的解释,要她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而不是如此淡然的带过。
这话让她胸口更涩,明明心头难受,却扬起一抹笑。「我解释有用吗?你的贵客在我这受了伤是事实,我难辞其咎,我在这向凝姬姑娘赔不是,这样行了吗?」
既然他选择相信凝姬,她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惹他厌烦罢了,他要误会便误会吧,反正,她已经无所谓了……
见她当真向凝姬赔礼道歉,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恼怒、就算不悦,却也只能咬着牙,寒声说:「好,既然你知道错,这次就算了!」
绦岚秋面无表情的勾起唇角,「多谢封爷开恩。」
她那冰冷淡漠的态度让封竞天心一跳,满腔的不悦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不安。
这不像她,她从未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她总是……总是用一种眷恋的目光追随着他,不论他如何辱骂、讥讽,就是含着泪水和委屈,她的眼中也一直都有他,但现在……
他在她眼中看不见任何感情,那双美丽的瞳眸除了漠然还是漠然,仿佛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