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潆雪道:“是从肖一白的笔记中看到的。”
金转惊道:“肖……一白的笔记……”
“哦?想不到居然还有人对这场叛乱记了笔记。”洛叮淡淡地说。
“怎么?你听说过这场叛乱?”金转问,这件事肖一白连提都未提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洛叮回忆说道,“好象发生在我三岁那年,我也是后来偷听祖父跟父亲的谈话才知道一点这方面的事。”
“你三岁那年?”金转说着沉吟了一会儿,“那时我应该还在第一重天过着普通神众的生活。”
洛叮道:“叛乱发生后,帝级天神就封闭了三重天,因此这场叛乱并没殃及到第一、二重天。”
“话说回来……”金转拖腮回忆,“我记得那时倒下了一场奇怪的血雨。”
炎潆雪点头道:“嗯,好象叛乱中死伤无数,鲜血流成河,落下去就成了血雨。”沉思一会儿问洛叮道:“不知那场叛乱的原因……”
洛叮道:“听说是黑白帝之间为了争夺一个修炼的秘笈起了矛盾,所以就打了起来。”
炎云忍不住叹道:“因为这么点事,就打成这样,前辈们还真是厉害。”
炎潆雪问:“结果怎么样?叛乱者得到那个秘笈了么?”
“这点……不太清楚,”洛叮回忆道,“只是听说,叛乱的首领落荒而逃……”
这么说,叛乱的首领杨烈当年并没有死,炎潆雪心中寻思,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么……不对,如果他没有得到无极的修炼秘法,那么他不可能具有模仿他人功夫的能力;如果他得到了无极,那……当初陈天要让肖天隐藏无极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杨烈事后又曾回到天界,偷偷看了肖天在神心阁中留下的资料?还是……这世上另有方法可以化成他人的模样,甚至连功夫都可以仿效?
那个冒充我的人会是谁呢?谁竟然有这般强大的功夫,连通过血液传承的莲花落都可以模仿得惟妙惟肖?
一时千丝万缕,毫无头绪,炎潆雪陷入沉思之中。
夜深时,花思雨寂寞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花枝莺叫她去找炎潆雪道歉,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怯怯的,一见到那位大人就心慌意乱,忍不住躲到别处去。如今一个人时,她却又不自觉地想他,想到自己竟然把一把匕首cha进他的胸膛,一颗芳心便似被无数根又细又利的丝紧勒着,既痛且悔。
花思雨叹了口气,趴到窗口,仰头望向星空。群星璀璨,斑斑点点。头顶上有一颗特别亮的星,在天宇中闪闪烁烁,而它周围似乎看不到有其它的星。花思雨忽地想起炎潆雪,想起白日里他立在窗口时那孤高的背影,“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花思雨喃喃道,“虽然金转和听香一直跟他在一起,可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好象他总是孤单一人,尤其是他那个背影……似乎总是在说……他隐藏了很多秘密……”
“大爷,慢走,明天记得来哟!”外面,传来花枝莺送客的声音。花思雨噘了噘嘴巴,心道:唉,要是他也象娘那样容易了解就好啦!哪怕只是象娘那样容易接近也行!想到此,花思雨眼前复又出现炎潆雪那双冷得如冰棱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哆嗦,唉,还是不要再见他好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花思雨道:“进来吧,门没锁。”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进来的竟是听香。花思雨有些纳闷,“你?找我什么事?”
听香撇了撇嘴,“哼,看来你很讨那个宝姑娘喜欢呢!”
花思雨不知听香此话何来,问道:“什么?”
“她叫我喊你吃夜宵……和大人一起。”听香连正眼也不看花思雨,扭过脸去说道。
花思雨愣了愣,一想到炎潆雪面无表情的脸,花思雨心中怯意又生,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怎么?你不打算去么?”见花思雨愣在那里,听香忍不住问。
花思雨埋下头,低声说道:“听香姐,那个……你不怕大人么?”
“嗯?”听香怔了怔,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呀?我在说正经的。”花思雨噘着嘴巴道。
“想不到你居然会害怕咱家大人。”听香说完捂着嘴嘻嘻直笑,见花思雨红着脸别过脸去,说道:“是因为砍了他一刀,心中过意不去么?”
花思雨哼道:“谁说我……怕他了,只是我……我不喜欢他那种冷得能冻死人的目光。”
“是么?”听香道,“我听说,就连那些帝级天神碰上大人的目光也会打几个哆嗦呢!”
“真的?”花思雨瞪大眼睛道,“这么说,不光我一个人这样想。”
听香道:“不过,在我眼里,这只是大人为了掩盖内心感情的一种假象罢了,其实他是个好人。”
“你当然会帮着他说话。”花思雨说着白了一眼听香,“不过,我还真是搞不懂,象你这样一个可人怎么可能在他身边待那么长时间?你当真受得了他么?”
“因为你从来没有试图了解他,所以才会被他的外表吓住。可实际上……”听香说着叹了口气,过去十八年来的种种不断在脑海里出现,“当年,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还是个倍受血魔王折磨的毒姬呢!”
花思雨道:“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