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腹黑什么的最讨厌了。周围的人都是腹黑,让不是腹黑的人面子往哪搁啊?
——摘自《女仆日记》,作者:清水流
卧室。
清水流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除了一张大SIZE的双人床,床头柜,衣柜,临窗的桌椅,就只有床对面那占据了一大面墙的书柜了。
这么大的书柜还真是少见呢?书的种类也很齐全。把少女放在床上后,碓冰拓海就把目光集中在书柜上,再也移不开了。
书还很新,如果排除没有看过的可能性,那,少女就是个爱书之人。嗯,书籍有名,作者著名,出版社权威。
书柜分门别类,中文、英文、日文三种语言的书都有各自的位置。涉猎的范围很广,不过为什么会有《犯罪心理学》,《变态心理学》,《法医学》,《骨头的记录》这种书啊?尽管黑线满满,但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
虽说对于某些书和少女的偏好理解不能,但他还是专心地看了起来。毕竟经过精心筛选之后的书,质量还真不错。
这是?唯一一份放在书桌上的东西?碓冰拓海放下手上的书,转而看起了那份手写的东西。嗯,构思奇特,文笔不错,就是故事的背景在中国,有点理解上的问题。
“碓冰君?”对于自己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碓冰拓海清水流惊讶不已,先不说她是在什么地方昏迷,而他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她的。
为什么她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醒来后看见一个摆着一副悠闲样子的男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这时候还能这么镇定啊?内心不断吐艳自己的清水流表面上难得地维持了一次面瘫。
“你最好去一趟医院”听到声音回过身的碓冰拓海面色不改,眼睛还盯着手上的那一叠A4纸上,显得津津有味。
“诶?”瞪大眼睛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东西,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清水流直接冲下床,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胸前,一副“你要是和我抢我就和你拼命”的凶狠样。
“小气”碓冰拓海刚做了一个要起身的动作,就见清水流瞬间后退了一大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他,十足警惕。
好吧,你那水汪汪的眼睛根本就没有杀伤力。这么想着的碓冰拓海在她“紧迫盯人战术”之下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嗯,刚看太入迷了都没有动作,血液都不循环了。
“那是你自己写的小说?”见她这么宝贝那叠稿子,他也不打算逗她。“嗯”温馨地笑了笑,清水流看稿子的目光就像是看自己最珍爱的东西。
“所以,之前那些侦探悬疑系列的小说也是为了这个?”眼睛瞟向了她护在胸前的稿子,碓冰拓海头也不回,手直直地伸向背后桌上的牛奶,拿过来吸了好几口,啊,好渴。
“才不是呢。”清水流激烈地反驳,仿佛想到了什么之后又低头用怜爱的目光看着稿件,用手轻轻地抚摸,“我只是在怀念而已。”怀念以前的那段岁月。
她的目光很柔和,似乎是想到了过去那美好的时光。低着头,那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不时地在眼睑下印下一弯扇贝的弧度,就像一把小刷子不轻不重地刷在了心口上。
那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一样,被这个想法吓一跳的碓冰拓海,回神后又觉得没错。每部小说都是作者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所著成的,和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母亲有区别吗?
看着那不同以往的温柔样子,他突然就很想知道少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顺口就问:“怀念什么?”而少女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能自拔,自然地回答道:“亲人、朋友,一切我爱的和爱我的……”
想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碓冰拓海就闭嘴吸起了牛奶,胸口有点闷闷的,心情压抑。就算现在不幸,以前一定是有过很美好的回忆吧?这样……就够了。
从回忆的漩涡里出来,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但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关系。清水流这么想着走过去把稿子放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
碓氷拓海看着身旁的她,旧话重提:“什么时候去医院”语气平淡,似乎是刚巧想起来。清水流眼神暗了一下,手顿了顿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我没事”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去医院?
不说就算去医院也解决不了她身上的问题,就算能解决又怎么样?确定她不会被人当成怪物关进研究所研究吗?每天抽血、吃药、打针,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人类总是对一些未知的事物具有不可名状的恐惧感,却又同时追求着未知的力量。特别是政治人物,表面光鲜,暗地*,内里都已经长蛆虫了,还硬是要在上面涂上一层油。
他们总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旦有失去控制的东西就进行抹杀。如果被知道了……她的下场绝对只有一个字:死。
所以,她才讨厌啊,讨厌一切口是心非的人。何况,清水流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她有预感,她的时间不多了,去不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活得更舒心一点不好吗?
看着少女略有些落寞的侧脸,碓冰拓海就收住了话头。虽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还是正在为难或苦恼什么,但是男人的第九感告诉他:最好不要问了,否则一定会后悔。
“我饿了”不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嘴巴就吐出这么一句话。“哦,好”刚要去厨房做菜的清水流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碓、冰、拓、海”
“嗯?”“你怎么进我家的?”对于这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清水流表示很无语,也很无奈。果然是某人出现的次数和频率太高了吧?差点就忽视了他的性别。
“钥匙在你包里”所以你可以不经过主人同意随意地进来吗?看着那一脸“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要问,果然智商捉急了吧”的表情,她就一脸血。
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似乎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不满。碓冰拓海,你未免太理所当然了吧?不过为什么你饿了,我就要做菜给你吃啊!
(哈哈)你就是受,永远不可能反攻!
(咬牙切齿)混蛋,你不是黑的吗?
(傲娇)腹黑也是黑!
……
屏蔽一切内心的声音,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形成他一喊饿就主动进厨房做菜的习惯的清水流内心流泪,果然她就是被压迫的命吗?还是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