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信笑着指着一名看上去大约六、七岁模样的小孩对熊廷弼说道:“熊侍郎,其实只要给他一杆三眼铳,或是鸟铳,近距离上糊脸射击,这样小的孩子就能杀死一名建奴白甲兵!”
“糊脸射击?”熊廷弼愣了愣,随即他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老夫明白了,高百户你的意思就是说火器手紧贴着建奴的脸射击了?那么近发射火器,确实是打得准威,又厉害。只是这些孩子他们能临阵不乱吗?我大明并非缺少火器,可是每次建奴进攻,都是远远的向我们吊射轻箭。一看到建奴射箭,我们的火器手就乱了,胡乱开铳。火器装填慢,开了铳之后就没机会了,建奴就趁机冲近了身,我大明官兵被建奴近身了就不会打了。”
高士信道:“末将就要训练一支敢于和建奴近身肉搏的队伍,以肉搏兵在前面挡住,以火器手在肉搏兵后面近距离射击,可对付建奴。”
这个年代的火器,不是火绳枪就是火门枪,别指望什么三段击,火器手连密集的线列队形都不可能排成,因为无论是火绳枪还是火门枪,队形太密集了,就会影响左右战友装填弹药。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糊脸射击,而不是什么三段击五段击之类的。
需要的就是,在火器手前面有人保护住,让火器手可以安心的近距离射杀后金兵。
至于刺刀什么的,那是下一步的计划,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使用长矛兵吧。
熊廷弼道:“朝廷已经下诏书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开赴辽东!另外,你再去锦衣卫带上一队缇骑去辽东,杨镐这老儿终于要被逮捕下狱了!哈哈哈!”
下午,周遇吉也从辽东回来了,他带着自己的母亲和五名愿意跟随他的健壮汉子,从辽东赶到京城。问了人,找到了高士信的大营。
“兄弟你来了啊!”高士信激动的迎了上去,拍了拍周遇吉的肩膀,“只是,你把母亲安顿好了之后,我们又要开拔辽东了。”
随后高士信就带着周遇吉和他的母亲,一起回了境内自己的家中一趟,把周遇吉的母亲也安排在自己的住宅中,这样家中就有自己的老母、黄得功的母亲和周遇吉的母亲三位长辈了。这三名中年妇女住在一起,也都有个伴。
“娘,明日一早,孩儿便要出征了,还要去辽东。这一去,可能得一年多以后才能回来,甚至可能两年,三年才能回京城了。”高士信同母亲道别。
“那月儿姑娘怎么办?”高母问道。
“她肯定没有那么快嫁人,等我回来,就向她提亲。”高士信道。
向高母告辞了后,高士信让周遇吉先回军营,自己又去了紫禁城门口,让外面看门的进去通报张永和魏忠贤。两人接到通报之后,立即向朱由校告假,出宫去见高士信。
“明日又要去辽东了?大哥,你好容易才从辽东回来,又要过去打仗了啊?留在京城当你的锦衣卫不行吗?”张永问道。
高士信回道:“我也需要一些战功再升职,这次跟着熊经略前往辽东,就是立功的好机会。估计几仗打下来还能再收割一批建奴首级,刚好拿回来请功。”
三人去找了许显纯,邀他一起出来吃饭,道个别。
谁知许显纯一见到高士信,就笑道:“我刚好准备找你呢,你倒亲自找上门来了,正好,我这里拨给你一队百余人的锦衣卫缇骑,你也带去辽东,一来保护熊经略,二来捉拿杨镐回京。捉拿犯官杨镐的圣旨已经在熊经略手中了。”
高士信心中也是有几分感慨,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杨镐的那会儿,当时杨镐还是高高在上的一方封疆大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没想到半年后,自己却是去捉拿杨镐的锦衣卫了。
四人到了一家酒楼,张永他们给高士信摆了践行酒,祝他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用过酒宴后,高士信就跟着许显纯去锦衣卫衙门去带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