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地瞟一眼何夏诺,见华一凡把她照顾得很周全,便稍稍放心一些,继续陪着父亲和几位前辈聊天。
几位商界大腕们聚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聊着各自的事业和未来的合作。
没多久,华一凡也被拉了过来,华辰着急地回头望了望何夏诺,见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沙发上发呆,赶紧起身要过去陪她。
刚走了两步,周建斌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华辰,我上周高价拍回来个钧窑的瓶子,你来帮我掌掌眼?”
华辰犹豫了一下,还没等他回应,已经被周建斌推进了里面的书房。
周建斌让华辰坐在沙发上,自己从书架后拿出一只精制的皮箱,打开递给他。
华辰从箱子中拿出瓶子,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点头道:“宝象瓶,品相很好,是钧窑特有的窑变釉,应该出自清代晚期,钧窑复建后的作品。”
周建斌坐在华辰对面,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期待的眼神稍稍暗淡了一些,叹了口气,“我又花冤枉钱了,我朋友告诉我,这瓶子可是住过徽宗寝宫的。”
说完走到旁边的吧台,倒了两杯威士忌,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古董这个东西,最重要是合自己眼缘。”华辰把瓶子安稳地放回箱子里。
“你说得对,来,喝一杯,庆祝你的运河项目大展宏图。”周建斌拿起桌上的酒杯,举杯相邀。
华辰用两根手指夹起水晶杯,与周建斌轻轻一碰,胡桃木色的酒液散发着独有的烟熏味。
“1939年的麦卡伦,这可是你爸的珍藏。”周建斌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华辰为了尽快结束谈话,把小半杯酒喝完,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可是他刚站起身,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一软,昏坐在沙发上。
周建斌阴森地一笑,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把两人的酒杯在吧台的水池中冲洗干净。
何夏诺一个人傻傻地坐着,觉得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
已经连着喝了几杯各种各样的果汁,她抬头四下望了望,屋内每个人都谈笑宴宴,气氛欢乐和谐,只有她是唯一多余的人。
她心里暗自叫苦,头次登门,就感觉跟华辰的家人和朋友格格不入,这样的场合以后多的是,自己要怎么熬。
看了半天没找见华辰的身影,她站起身,准备去花园走走,周建斌朝她走了过来。
“咦?何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周建斌热情地跟何夏诺打着招呼。
“一凡有事走开了。周总,您看见华辰了吗?”何夏诺小声问道。
周建斌为她指了指方向,“华辰?噢,他在书房,你顺着前面那条走廊往里走,第一间屋子就是。”
何夏诺与周建斌道了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里走去。
脚上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声响,她刻意地将力道放在脚掌上,以免太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