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诺皱眉瞥了他一眼,指着桌上摞得半尺高的文件,一脸严肃地说:“华总,这里全是急件,请你抓紧在下班前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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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个完美的晴天,天空澄澈如洗,空气干爽清透,满眼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湛蓝。没有了云彩的铺陈,天空看起来尤为高远空旷。
吃完早饭,华辰对何夏诺说:“走,去机场。”
“你又要去哪出差?”何夏诺闷闷不乐地问。
“去鹏湾。”华辰笑着说。
“坐飞机去鹏湾?”何夏诺纳闷地大叫。
公司两年前就购置了私人飞机,但几乎等于摆设,华辰极少乘搭它出行,嫌每次申请航线的过程太复杂,不能说走就走。
机舱内五脏俱全,十足一套小型的豪华公寓。机上的三个空姐,将两人安顿好后,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色,紧盯着华辰看个没够。
何夏诺与华辰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起飞没多久,便抵达了鹏湾的上空。机长按华辰的要求,飞得很低。
在高空俯瞰鹏湾海滨,如画的美景一览无余。绵延数十公里的海岸线,金黄色的沙滩,郁郁葱葱的森林,候鸟往复的湿地,梯台层叠的茶园,还有镶嵌在群山间的淡水湖,似一颗耀眼的祖母绿。
何夏诺趴在窗前,兴奋地地惊叹:“太美了,我在鹏湾住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在上空看过它的全景。”
华辰安静地观察着下方的景致,脑子里却思绪翻涌。他手中拿着画板,用素描笔在纸上快速地描描画画。
飞机在鹏湾上空盘旋了几十圈,华辰面前的桌子上,铺满了他画好的素描纸。
“你画鹏湾的风景做什么?”何夏诺一张张地拿起来翻看。
“改方案啊。来,你帮我参谋参谋,给点专业意见。”华辰兴致勃勃地说。
得知了华辰的计划,何夏诺惊讶之余,心里涌起许多感动。她双手支着下巴,眼珠转都不转一下,定定地注视着他,双颊泛起微醺后的红晕。
“我越来越崇拜你了。”她的声音很轻,怕打扰他的思路。
华辰勾起嘴角,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笔下的图纸。
在空中鸟瞰过鹏湾的全景,华辰继续自己的考察计划。他开车带着何夏诺,一刻不停地来到鹏湾海滨。
盛夏的海滨,沙滩上挤挤挨挨的,铺满了帐篷。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嬉笑声,孩童们在大人身边打闹嬉戏,情侣们亲昵地在沙滩上耳语,在大海中畅泳或冲浪的人群,肤色黑红发亮,是烈日留下的痕迹。
华辰享受地环顾美好的景色,对何夏诺说:“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大海,有青山,有溪谷,有千亩茶园,有漫山遍野的果树,山间生长着各种动物,人们居住在掩映于山海间的农舍,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何夏诺想了想,转身指指海岸线尽头的山丘,“那里叫杨梅谷,它身后是座长满杨梅树的山丘。我五岁前就住在那里的古村,跟你梦里的地方,很像。”
“哦?带我去看看。”华辰感兴趣地说。
杨梅谷纯净而古朴,里面散落着十几处古村落,最早的村落宗族,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古村背山面海,村民们从前居住的老屋,还有宗祠和古庙,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海之间。村内古木参天,清澈的山涧环绕其中,如世外桃源般清幽。
两人手拉手,伴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在一座座老屋间穿行。咸咸的海风拂面而过,夹杂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老屋早已无人居住,只余檐下梁上依稀可见的彩画和石雕,无声地诉说着久远的过去。
华辰走在墨青色的石板路上,凝眉沉思。是巧合吗?这里与记忆中去过的地方,也是赫连璟梦想与阿颜隐居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他沉默了许久,若有所思地说:“地质博物馆,就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