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认识此人?&rdo;
&ldo;认识。&rdo;林迤心思百转千回,&ldo;民女大半年前在古府做事,生病后,因母亲曾经在卫府干活,求到了卫府,曾在卫府住了几日。回家后,承蒙少爷惦记,前来看望过几次。&rdo;
大堂之外有许多人围观,此刻便听闻嘈杂之音。
&ldo;住了几日就勾搭上了人大少爷,真是不知廉耻。&rdo;
&ldo;好好一个公子哥,竟为她杀人,也不知长得多美……&rdo;
&ldo;听说,在古府也是如此,才被打了一通赶出来了。&rdo;
&ldo;只怕你说反了,在古府坏了身子才开始勾引人了吧。&rdo;
&ldo;肃静!&rdo;许昇一拍惊堂木,又问林迤,&ldo;十四那日,你可见了死者?&rdo;
&ldo;不曾。&rdo;
又问及与卫桁的相见,林迤据实以告。
&ldo;卫桁,本官再问你一次,是否是王承撞破你二人之事,恼羞成怒与你厮打,你失手将其杀死?&rdo;
这位京兆尹还是向着卫桁的,失手杀人比故意杀人罪名轻多了。林迤犹记得一个典故,将用刀杀人改为甩刀杀人,便从死刑判为流放。
&ldo;回大人的话,十四那日,我确实与王承打了一架,然后便再未见过此人。&rdo;卫桁忽然回首看着跪在地上、看起来小小一团的林迤,心中的怜惜之意忽然从涓涓细流奔腾开来,&ldo;大人,学生之所以经常前去流花巷,并非因为男女私情。
&ldo;只因为,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rdo;
卫家私生女的名号正式在众人面前揭幕了,再也不会有人误会她与卫桁有什么不正当男女朋友关系了。如此一想,林迤心中竟生出淡淡失望。这个想法要不得啊……
&ldo;原来如此,难怪经常看见卫公子来我流花巷。&rdo;
&ldo;可是为什么不接回卫府呢?接回去不就没这个事了吗……&rdo;
&ldo;卫府啊,林家大丫真是撞了好运了……&rdo;
听着大堂外的议论,林迤欲哭无泪,谁t知道古代社会这么危险……平民百姓就这么没人权、朝不保夕……
&ldo;这么说起来,他们俩不就是乱伦了吗?&rdo;
林迤只感觉气急攻心:&ldo;说此话的人就该诛心,凭着几句捕风捉影的污蔑,就说这样的话,日后让别人兄妹如何相处……当真君子见人皆是问心无愧者,小人见君子也……&rdo;
&ldo;好了。&rdo;卫桁轻轻呵斥,回首又对许晟行礼,&ldo;舍妹疏于管教,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rdo;
&ldo;父亲早与林家约定好,待妹妹及笄再接回卫府。他们抚养妹妹颇不容易,我们找到了却立刻带走,委实不近人情。&rdo;
还有这个约定?林迤抬起头来,只看见卫桁微微低着的侧脸,他胡茬稍稍冒出,左脸的淤青消了不少,而眼底好大的黑眼圈,显然这几天也不曾好好休息。
陈捕头忽然开口:&ldo;这也只能你二人没有私情,然而王承并不知情!&rdo;
&ldo;大人,学生的东西向来是疏通石砚所收,不如传他来问问何时丢了。学生委实不清楚……&rdo;
石砚便是林迤曾见过的那个小厮,他口齿清楚,说话伶俐:&ldo;回大人的话,少爷的东西日常物件都是花枝姐姐收着,而这种兵刃利器则是小人。十四那日,少爷说要出趟门,就在京城,这些东西不必带着。小人就收在了匣子里,当时我们才回京,乱哄哄的归置东西。好多人瞧见小人放了,只是一时还没查到究竟是谁偷了出去。&rdo;
&ldo;这是你的家奴,为你说谎也不是不可能。&rdo;陈捕头冷冷插了一句。
&ldo;家奴能说话,那堂上跪着的那个人自然也可能。&rdo;人群被几个壮汉分开,文俊牵着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手站在门口,&ldo;来,告诉你爹,我是在哪找到你的?可不要被人说,我当堂拿家眷威胁证人。&rdo;
&ldo;爹爹……爹爹……&rdo;小女孩放声哭了起来。
跪在林迤前方的大汉回头,嘴唇嗫嚅。
&ldo;他们好凶,小小好害怕……小小要回家他们也不许,还不许小小哭。&rdo;小小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吧,&ldo;还好哥哥闯了进来,还带小小来见爹爹。&rdo;
待得大汉重新说晚证词,林迤才算是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醉汉元宵那日本是无意撞见王承尸首,惊得林迤去了之后酒便醒了,惊慌之下想跑回家,却被几个黑衣人拿下,以幼女性命威胁他是看见了卫桁和王承打斗,卫桁失手将其杀死。有物证又有人证,即便没有林迤的证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陈捕头刑讯林迤,只是为了更稳妥吧。
可惜,他们始终漏算了一个人,文俊。这位小爷愿意出手帮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虽然没有找到杀死王承的真凶,但是卫桁和林迤还是被当堂释放。一直等在门外的林父喃喃:&ldo;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do;
&ldo;让爹爹担心了,是女儿不好。&rdo;林迤确实很歉意,不到一年,又让老两口如此操心。
文俊斜倚着马车:&ldo;这车先借你们了,卫侍郎也是,这么大的事,居然连个管家都没派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