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想来没人逼你!&rdo;话出口,语气有些冰冷。
阿泽募的坐直了身子,也没心情开玩笑了,他怕洛言等下炸毛。
&ldo;姐姐,你先听我说,别气……&rdo;
&ldo;谁是你姐姐?&rdo;洛言恨不得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刀子插j阿泽的脑袋。
&ldo;好好好,妹妹,妹妹行了吧,你先听我说完再生气。&rdo;阿泽缩了缩脖子,举双手投降,&ldo;我妈,和你妈,是在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的,一来二去就这么熟了。两个老人家聊到我和你的终身大事,于是就商量着把我们凑一对。所以,今天死活非逼着我上你家来见见你。我没办法,只好和她说我们认识,可是大家都没哪方面意思。她老人家倒好,直接来劲了,一听我和你认识,恨不得明天就让我们两结婚,我拗不过她,只好来了。&ldo;阿泽撇撇嘴,他真的是被逼无奈,他总不能说洛言是les,而且还有女朋友,直接把洛言往火坑里推吧。
洛言听罢,深深的叹了口气,闭眼,再睁开。火气消了大半。
&ldo;那现在怎么办?&rdo;
&ldo;能怎么办?&rdo;阿泽反问洛言,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沙发上的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僵。
在餐厅里被洛母缠住的任蔚萱不时的往客厅望几眼,心里没有来由的觉得生气。三两句打发了洛母之后,走去客厅,站到阿泽面前,语气冰冷的开口:&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什么什么意思?&rdo;阿泽不明所以的望向任蔚萱,背脊忽然有点发凉,这女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炸毛中,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ldo;你一面追求谢若鱼,一面又来和洛言相亲,什么意思?&rdo;任蔚萱挑眉,冷冷的睨着阿泽。她之前就看阿泽不顺眼,现在更是恨的牙痒痒。很替谢若鱼那个单蠢的笨女人感到不值。
&ldo;蔚萱,不是这样的。&rdo;洛言看不下去了,起身把任蔚萱拉到沙发边坐下,然后细细的跟她解释了前因后果。
任蔚萱听着洛言的叙述,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她居然会如此失态的责问阿泽,难道,她真的动心了?这样的认知让她没有来由的觉得恐慌,心脏像是拧在一起,纠的生疼。深吸口气,把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发出声音:&ldo;那你们,打算怎么办?&rdo;
&ldo;还能怎么办?我和言言在一起的事,直接和我妈说呗。&rdo;洛言在唇角扯出苦涩的笑容,眼神黯淡了下去,事态正朝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再不说,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ldo;什么?&rdo;任蔚萱因为惊讶,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ldo;你这样毫无准备的说出来,是不打算和萧沐言过下去了么?出柜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你总得给阿姨他们做好心理建设吧,要不然不翻了天才怪。&rdo;
&ldo;我同意蔚萱的说法,你不能这么草率。&rdo;一旁的阿泽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的望向洛言。
洛言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双手环胸仰靠在沙发背上,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她承认,蔚萱和阿泽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她也有她的考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做好了面对所有的苦痛与阻碍的准备。
&ldo;蔚萱,阿泽,我妈今天能给我安排相亲,好,我和阿泽认识,我们心知肚明大家没那方面意思,这个好解决。那你们怎么就知道我妈明天不会招另一个人来和我相亲,照这样下去,我就是不被这些相亲烦死,言言也会介意死,我照样没法和她过下去,与其这样,倒不如坦白算了。&rdo;
&ldo;我们不是不让你坦白,是让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忽然坦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说出来阿姨和叔叔的感受,他们这样传统的人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是les?洛言,他们到了这把年纪,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你总不想到最后毁了这个家吧?&rdo;任蔚萱握住洛言的手,轻轻按了按她的手心。她是她20多年的闺蜜,也是爱了10多年的人,她不想看到洛言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弥补不了的错而后悔。
&ldo;那我能怎么办?&rdo;洛言苦笑了下,似在问任蔚萱,又似在问自己。
&ldo;你可以带萧沐言多来家里走动走动,平常也在你爸妈面前多说一些幸福的同性婚姻案例,给他们一个接受的心里过程。这样,等你以后坦白的时候,他们至少能接受一点。&rdo;说话的是阿泽,虽然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总没个正形,可是在医院的时候,看到洛言和萧沐言生死相依的感情。他是真心希望她们能够在这条难走的路上少一点阻碍。
任蔚萱略带感谢的朝阿泽微微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对洛言说:&ldo;洛言,你就听我们的,千万不要冲动。&rdo;语气里,满溢着诚恳与真挚。
洛言皱了皱眉,有些动摇了,她狠不下心伤害家人,甚至害怕坦白一切之后,面对母上大人的失望和谴责。想要平衡家人与恋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好难。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注定要伤害家人,注定不能继续做她们的乖女儿。想到这,洛言只觉得心上像是有一把刀在慢慢凌迟,痛,却挣扎不得。
&ldo;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后悔吗?&rdo;任蔚萱像是看穿了洛言的心思,轻声问她。
后悔吗?洛言问自己,答案很确定,不,一点点都不。她很庆幸自己能遇见萧沐言,并且爱上她,义无反顾。有些感情,已经融入骨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割舍不开。她抬起头,与任蔚萱对视,坚定的摇了摇头,眼睛里有种晶亮的光芒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