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这边是单门独户,距离村里人都有一段距离,而且当时为了安全,篱笆也都扎的一人多高,外头想看也看不到。一直痛痛快快的打了半个时辰,她全身都被汗湿了,这才收了手往后一退:“不行了不行了,我累死了。”被宠了一把她整个人摊在罗汉榻上,指挥贺元宵帮她烧水……她当时还弄了一个“u”形的竹架子,用火烤着弯出形状,然后让罗娘子给她缝了一道帘子,拿出来串进去,指挥着炎柏葳帮她把架子安到了墙上。其实就是参考简易的试衣间啦。炎柏葳问:“这做什么的?”“洗澡啊!”她道:“这样拉起来,不就可以洗澡了?平时就拉到一边,也不会碍事儿。”炎柏葳点了点头:“挺好。”于是她就洗了洗澡,把衣服也全洗了。顺便又叫炎柏葳,找了一根比黄瓜略细一点的竹杆儿,架在两根竹子上,当晾衣杆用,刚好在柏树的后头,房子的左手边,平时吃饭走动不会碍事,也不会挂的太明显,显得失礼。一天忙下来,整个人累成一坨坨。她趴在桌子上晾着头发,一边跟炎柏葳商量:“要不晚上我们就随便吃点儿吧?”他问:“随便吃,吃什么?”她想了想:“三尺楼的酱肉还有,要不我们米饭配肉?”他没说什么,但显然是不大乐意。妙在他这种糙帅的大男人,面无表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看出不大乐意来,这其中,长眼睫毛功不可没。唐时锦欣赏了一会儿,人都变的加倍好脾气,笑道:“那你说吃什么?”他问:“我说?”“嗯,你说啊!”她道:“就你嘴挑,你不说谁说?”炎柏葳:“……”他居然觉得,他被宠了一把……被一个三寸丁的小孩儿宠了一把!他立刻毫不客气的道:“要不吃上回那种菜饼?”她道:“行。”于是她又懒洋洋的趴了一会儿,然后就起来和面。和好面照例去下头换了一把韭菜,正准备挽袖子洗呢,贺元宵跑了过来:“锦儿!炎大哥,我阿娘说今晚上你们都过来吃饭!菜都炒好了!我去叫磊哥儿!”唐时锦立刻把韭菜收了起来:“行了,省事儿了。”炎柏葳抱着:也许小姑娘会心血来潮做两个菜呢……的念头,厚着脸皮去了。结果去的时候,周婆子已经把菜都做好了。周婆子手艺不错,做的也干净,唐时锦觉得换换口味也挺不错的。对贺家人来说,也是难得打打牙祭,肉都能敞开吃,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炎柏葳就比较痛苦了……真正的味同嚼腊,如果没吃过唐时锦做的菜还好,吃过再打回原形,简直忍不了。于是唐时锦就看她的大睫毛精,一晚上都有点打不起精神来。等吃完都快戌时中(20点)了,唐时锦回了家,点起蜡烛来,舀了一小瓢面,加了些油、葱花、盐。葱是家里种的,她还又从空间里拔了一棵,多多的剁了一些进去,搅成葱油酥。磊哥儿问:“阿姐,你要做明天吃的吗?”“嗯,”唐时锦道:“没你事儿了,快去睡吧。”磊哥儿应了一声,就洗濑了,打着哈欠回了屋。炎柏葳默默的杵在厨房门口,显然是打着做完尝尝的主意。唐时锦也不理他,她在板子上刷了点油,把之前和好的面团搓成长条,切成小剂子,擀薄了抹上葱油酥,竖着卷成细长条,然后一边抻一边卷,一直卷成了螺旋形的饼坯。然后起锅热油,把饼坯放进去,用手边按边转,煎到金黄再翻面儿,葱香味儿就溢了出来,炎柏葳咳了一声,然后掩耳盗铃的离开了门口,去石凳子上坐下了。这种小点心叫做油旋儿,以前在家做的时候,还要进烤箱烤几分钟,收收油,让皮儿更酥,现在没有烤箱,她煎完直接明火一过,盛进了竹簸箩里。炎柏葳走过来道:“这是……”唐时锦直接把竹簸箩塞进了他怀里:“拿去慢慢吃,出门的时候顺便把门给我挂住。”一边说一边就去水池边洗了把脸,拿青盐柳枝儿刷了牙,直接回了房间,关上了门。炎柏葳默默的杵在院中,看着她的动作,然后又默默的去灶房里顺了双筷子,过去把柴门带上,抱着竹簸箩往上走……油旋子一入口,浓浓的葱香味儿,皮儿又酥又脆,内瓤却又柔又嫩,油润咸香,他倚在门口的青竹上,一边思考着人生,一边吃完了。看了看空空的竹簸箩,他确认,她这个绝对是特意给他烤的。嗯,又被小孩儿宠爱了……居然还有点儿甜。唐时锦到我们带他们玩儿她忙了整整一天。香肠做了四种,火锅底料也做了四种。她先蒸了香肠让自家人尝了尝。贺元宵这个二货,就是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压根儿就没尝出分别来。倒是炎柏葳给了她明确的回答:“我更喜欢第二种的味道,但是我感觉,第三种可能更好卖些,因为,”他想了想:“感觉油更足。”唐时锦点了点头。第三种肥肉的比例更大一些,估计会更符合这个年代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