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先前因为哭泣而郁结在胸腔的浑浊理顺,也试图给自己一些勇气,让自己能把接下来的那番话顺利地传达给对方。
&ldo;但是,我很怕罗马尼你会不理我,会不管我……我真的很怕,哪怕是在本家……、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rdo;
我有些不是滋味地把目光挪到了他的身上,对着有些呆愣的对方继续道:&ldo;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罗马尼你是第一个除了我妈……我父母之外,会那么一遍一遍去纠正我的人。&rdo;
从来都没有人会这样重复的、不厌其烦地用他的存在感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你不是事件外的特例,你的存在是有人在意的、是有意义的。
我曾受过来自亲身父母的呵护,也曾将自身情感做出过寄托,但从来都没有一个时刻,让我感觉、让我感觉……
我捂了捂嘴,感觉眼角又有了隐隐的湿意。
&ldo;罗马尼……&rdo;我眨了眨眼,努力地想要把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ldo;我能不能,抱抱你?&rdo;
虽然一名男性向另一名男性提出拥抱的请求可能会看上去很奇怪,但此时此刻,我却完全不想顾及那些往日备受重视的常理和常识,只想按着自己的本能与本心,短暂地任性一回。
罗马尼听到了我的请求,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站了起来。
他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自己的袖子,紧张地眨动了两下眼睫后,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向前一步,紧紧拥住对方,任由自己的眼泪第三次打湿对方的肩膀。
再后来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在拿湿毛巾敷过双眼后,我继续回到料理台,心不在焉地将两人外带几名从者的夜宵做好,与罗马尼将自己的那份吃完后,在对方的陪同下,端着一堆食物折返自己的卧室。
&ldo;所以你在莱昂纳多那里检查来的结果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吧?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去问她的。&rdo;
&ldo;没什么大不了的,&rdo;我和他并肩而行着,&ldo;除却魔术师方面的一些小小问题之外,也就只不过是身体机能有些紊乱罢了。&rdo;
我顿了顿,生怕罗马尼又会以为我这样的发言是在对自己太过漠视,只得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ldo;听达芬奇的意思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如果你要是在意的话,我明天再去找她一次好了。
&ldo;这……单纯是机能紊乱的话还是不用去找她了吧?&rdo;罗马尼左顾右盼了一番,打着哈哈道,&ldo;当初拜托她一起来帮忙演、咳咳,当初让她来帮忙就已经够麻烦她了,单纯的健康管理方面还是由我来吧。&rdo;
我点点头,没有去追究对方言语中露出的破绽。
竟然还去找达芬奇当托啊……难怪之前会被她骂得那么惨,我心有戚戚焉地想到。
不过,如果达芬奇不这么凶我一下的话,或许到现在我可能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或许没可能那么快地和罗马尼和好?
不管怎样,我摇了摇头,除去客观条件的缺失,究自己本身而言,罗马尼所生气的理由还的确是一个对我、对整个grandorder都很重要的问题。
就算这次侥幸被原谅或是被忽视过去了,在今后的任务中,这样的隐患还是会一些特定的时间点集中爆发的吧?到那个时候再去反思或者是挽救的话,那就应该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我叹了口气,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看了看路,刚想和罗马尼说声道别的话,只听见道路的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ldo;怎么回事?&rdo;
爆炸所带起的冲击波将整条走廊都震得晃了晃,罗马尼有些惊恐地看向我俩的头顶,悬挂在那里的一盏灯在他的目光下闪了闪、又闪了闪,灭了。
&ldo;那个方向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