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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罗马尼缓缓地将胳膊放下，目光一一扫过我和藤丸立香后，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ldo;这大概要从十六年前，玛修的出生说起了吧。&rdo;

迦勒底身为人理保障机构，其发展的规划和构造中势必包含了一系列不可为外人道的违禁试验。因为&ldo;人理守护&rdo;的行动是被建立在御主和从者的配合之上的，而英灵的召唤具有不确定性，例如一不小心就召唤到了不愿意听从御主指挥的从者，所以为了更高概率地提高&ldo;人理守护行动&rdo;的成功率，前任所长手下的团队便把脑筋动到了人造&ldo;从者&rdo;身上。

&ldo;所以说，玛修其实是迦勒底制造的，专门用来作为从者力量承载容器的人造人类么？&rdo;听了罗马尼的解释后，我这样总结道。

&ldo;是，&rdo;说到这个话题，罗马尼的面色也十分沉重，&ldo;我也是在最近几年才知道迦勒底还有这这样违背人伦的试验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造成玛修如此情况的帮凶，真的很抱歉。&rdo;

&ldo;你又来了……&rdo;我看着对方露出了一副忏悔的神色，下意识地就想要为他开脱。但在话语刚要出口的时候，我却猛然意识到，罗马尼现在所面对的事情，并不是从我主观感受出发就能安抚的了的。

&ldo;……是不是害了她，这你还得去问玛修啊。&rdo;我最终还是变换了一下说法，将问题的核心指向了正躺在无菌病房中的亚从者少女。

因为身体情况突然恶化的缘故，为了以防万一和意外事件的发生，罗马尼在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将玛修重新送回了那间她自出生起就待了许久的&ldo;囚笼&rdo;。这就导致了我、他还有藤丸立香，此时此刻就只能站在房间外，隔着一层玻璃，遥望那躺在病床上、正在安稳沉睡着的少女。

&ldo;……所以，正常来说的话，玛修是撑不过今年了吗。&rdo;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藤丸立香，突然开口问道：&ldo;哪怕是现代的医疗，都没有办法延长她哪怕是一年、一个月的寿命么？&rdo;

罗马尼听了他的话，面有不忍，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坐实了对方的说法。

&ldo;玛修她自己其实也清楚的。&rdo;他道，&ldo;但是我觉得她并不需要我们对她的怜悯，因为这是一种侮辱。&rdo;

他抬眼看向藤丸立香，道：&ldo;所以，我希望立香你在玛修醒来后，还可以像往常一样对待她。这样的话……也可以给她心理上提供一些安慰吧。&rdo;

藤丸立香在罗马尼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但随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或是领会到了什么，他又飞快地平静了下来。只是，我瞥了一眼对方垂在身侧的、紧紧握住的双拳……

&ldo;也不是绝对没有希望了吧。&rdo;我开口打断了周围快要渐渐凝固起来的沉重氛围。

&ldo;最终特异点……或许还存在着一些希望呢？毕竟按照游戏里的关卡，打完最终boss之后，总是会掉落什么很有用的道具吧？比如说，真实的、可以许愿的圣杯，之类的。&rdo;

藤丸立香眼睛一亮，面上也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期冀的神色来。

&ldo;嗯……所以说不用担心。&rdo;我笑着看他，&ldo;调整好心态，在玛修醒过来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对她说一声&lso;你醒啦&rso;，这就够了。&rdo;

&ldo;就像你为了她紧张一样，我想玛修也一定在慌张她的突然倒下会不会让你担忧吧？&rdo;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瞥了瞥罗马尼，意料之内地得到了对方心有灵犀的一个回望。

&ldo;照罗马尼说的去做吧，直到你们之间最终有了向双方坦诚的勇气为止。&rdo;

第99章笃信

玛修是在三天后醒来的。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允许从无菌房中转移出来，到了普通病房里。见到我和藤丸立香进来，亚从者少女抿着嘴唇朝我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比起几天前在特护病房中苍白如纸的面色，这回再见到玛修时，她的脸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粉红，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我和她聊只聊了一会儿，把作为探望礼物的小蛋糕放下、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关上病房门后，我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走廊上听了一会儿病房内少年少女的谈话。

&ldo;偷听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悄悄话可是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啊，相叶博士。&rdo;碰巧路过的某位职工笑着调侃了我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便问，&ldo;立香君他们在说些什么？&rdo;

&ldo;大概也就是在谈论玛修身体的问题吧……没什么，我等会就走了。&rdo;

&ldo;越是艰难的时刻，爱情就越是容易萌发啊。&rdo;那位职工似乎把我的说辞理解成为了想要落荒而逃的先兆，他狭促地朝我挤挤眼睛，&ldo;你说是吧，相叶博士？&rdo;

我淡淡地瞥了对方胸前的挂牌一眼。

&ldo;如果用吊桥效应来形容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情感，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妥。&rdo;我道，&ldo;我个人以为，玛修和立香君之间的感情，就是真正的、自然而然地生成的爱情。如果没有人理烧却这件糟心事，而他们还有机会能够相遇的话，我想，他们之间也一定得到和现在一样的结果。&rdo;

&ldo;那还真是一个很浪漫的想法啊。&rdo;那人并没有因为我略带敌意的回话而生气，反而理解地笑了笑。

&ldo;但如果没有人理烧却这件事，他们两个可能就只是两个毫无交叉点的平行线，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感情了……这样难道不才是最初的&lso;因&rso;么？&rdo;

我直觉上感觉对方似乎把话题岔到了另一个方面。

&ldo;那也没什么吧？&rdo;我道，&ldo;没有遇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或许还会有相爱这个可能性……这完全就是两个互不相关的走向了不是么？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相逢即是缘，不相逢的话……那也没关系吧，总会遇到一个可以代替的人，来走进你的生活的。&rdo;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转身离开了。那人&ldo;呵&rdo;了一声，迈着轻松的步伐跟了上来。

&ldo;那么你和医生呢？&rdo;他追在我身后，继续问我，&ldo;如果当初迦勒底没有招你进来，又或者说所罗门根本没有参与到2004年的那场圣杯战争中去，那么你们之间不就永远都不可能相遇了吗？&rdo;

我骤然停下了脚步。

&ldo;无相……&rdo;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ldo;你问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rdo;

那名迦勒底的职工‐‐或者说是无相，看我扭过头去看他，便对我露出了一个颇为无辜的笑容。

&ldo;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缘分那样无常……你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被玩弄的吗？&rdo;他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歪头问我。

&ldo;我不明白……&rdo;我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会，才道，&ldo;我从小的人生就是被细致规划好的，无论是父母、家族，还是你，我将近二十年以来的生活处处都沾染着你们的痕迹……但这并不是说我所过过的日子就是虚假的了，毕竟我才是我生活的主角，你们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影响我未来的变量、或者说过客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