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言心慌不已,顾不得回屋穿衣了,心急如焚的跟着白桦便走了。
怎么能不穿外裳就出门,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姜墨九有心喊他回来,却是喊不回来了,只能回屋去拿他的衣裳去白府一趟了。
不过寥寥几个月,白府不复曾经的辉煌光耀,反而是说不出的破败与凄凉了。
门前的台阶残破,好似被什么重物狠狠的碾压过了一眼,露出了内部的青砖。
越贴近白府,越是阴冷渗人,连吵闹的麻雀也不肯在此处停留,躲在远处叽叽喳喳。
萧七言虽然心内有数,见到如此情景,更惦念着裴翊云的病情,无心再管其他了。
急切的脚步迈入白府后,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而今秋意微微,白府内的树木竟然全部枯了,再见不到鸟语花香的色彩,纸人也都不见了。
望着院内情形,萧七言眼神复杂了起来。
不过数日不见,裴翊云已经病到卧床不起,捂住胸口低声的咳嗽着,咳出的痰里带着丝丝点点的血迹。
脑袋中嗡嗡的声响刚退,裴翊云见到了萧七言神情复杂的站在床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什么气力,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白桦忙上前扶住了他,低声劝道:&ldo;是我请萧七言来的,实在不必的。&rdo;
萧七言随声附和着:&ldo;好好躺着就好了。&rdo;
裴翊云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委顿的躺回了床上继续咳了。
连和他打声招呼都做不到,萧七言刹那后悔的心软了。
白桦难遏心酸的替他掖妥被角,唯恐他受风着凉,裴翊云缩在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望着白桦,是多少的欲言又止,仍是止不住的小幅度的咳着。
萧七言不由得为之心惊。
裴翊云翻来覆去折腾良久之后,方才昏睡过去,却睡不踏实。
&ldo;可曾请了大夫?&rdo;
斟酌了许久,萧七言轻声道,只恐惊醒了裴翊云。
&ldo;你也知道。&rdo;白桦再不掩饰落败了,轻声道:&ldo;我如今不比当时,凡间的大夫请得动,天族的医官请不动了。&rdo;
萧七言的喉头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不能喘息。
&ldo;大夫怎么说了。&rdo;
&ldo;他本不是寻常凡间的病,自然无从下手。&rdo;白桦苦笑着:&ldo;只恨此刻我无能为力,不能为他逆转阴阳。&rdo;
望着白桦苦情的脸,萧七言忍不住呵呵嗤笑着:&ldo;天庭那么多法术丹药,你身在天庭时日不短,过手的东西更是不计其数,莫不是私藏的丹药竟救不了一个凡人的命?&rdo;
白桦别过脸去,不想被萧七言看清他的难过,沉默良久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口:&ldo;这些话本来是不想和你说的,翊云,并不想被你知道。&rdo;
萧七言听闻此话,半眯起眼睛,将全神贯注的凝望裴翊云的目光直望白桦,目光如鹰般锐利,问道:&ldo;那你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