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笑着,笑得牵强酸涩,可是郁晨雨却看不出来,他只知道她很漫不经心,是啊,这是她的伪装啊。
郁晨雨声音紧涩,一字一字坚决如铁:“没有那个时候。”
秦晴不会变成前任,她的现在,她的将来,郁晨雨都想占有,所以他不容许这样的假设。
秦晴还是笑着,她总喜欢这样,不管伤心还是开心,活着不在乎,她都会这么不冷不淡地笑着,掩藏好她每一寸真实的外表,她轻描淡写,看着面前冷却的食物:“这话有没有对你的前任说过?”
有吧,也许还有很多遍。她会是例外吗?什么时候她这么斤斤计较了。
郁晨雨看着秦晴这样到达不了眼底的笑,觉得刺眼极了,怎么这女人总不能坦然呢?他别扭气闷地半吼半解释:“你这女人怎么揪着不放啊,那都是遇见你之前。”
以后不会了,只会有你一个……这样的话郁晨雨有些说不出来,他怕说了秦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会让他觉得只是他一个人在在意。
不得不说,秦晴有时候冷得像块冰,有时候迟钝得像块榆木,她是这样回答的:“为了防止以后我揪着不放,我们以后还是别出来吃饭了吧,免得又遇上这样的场景。”
郁晨雨的前任应该有很多,可是她没有兴趣去一一认识,没有耐心,而且很不喜欢。秦晴总是这样沉闷,她的实话总藏得很深。
郁晨雨脸上浮上丝丝阴郁,然后像席卷的大片乌云,声音局促,听得出他的愠怒:“你是第一个遇上这样的场景还不喊不闹的,居然还有这样的建议,我该庆幸我的女人大度吗?”
可是我不喜欢你的大度,那样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在意。郁晨雨的尊严让他讲不出后面的话,却也是他最真实的话。
秦晴冷笑,挑着眉毛,饶有兴致地问:“不然呢?和你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讨个说法,那你怎么说?”
既然郁晨雨总说她不懂情趣,那就不懂好了,用这样的方式去了解也好,因为他知道郁晨雨懂。
郁晨雨冷冷冰冰地说:“知道我以前怎么说的吗?”他顿了顿,仔细看着秦晴的每一个表情,似乎要解读出什么,他说,“身为我的女人必须忍受这些。”
以前他的女人都是如此,可是他却不想这个女人忍受,甚至害怕她忍受,郁晨雨只给了秦晴埋怨的资格,可是她却用来玩笑。
“所以呢?”她兴致起,似乎听着别人的事,可是对面的男人是她最亲密的情人。
我也要忍受吗?可是我不想呢?秦晴在心里等着她的回答,看不出她脸上的急切,因为她可以隐藏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颗心跳得有多乱。
“你不需要。”郁晨雨言简意赅,说得坚定。
秦晴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却收起了戏谑的笑意,她冷静如斯的表明:“你的过去,我不管,而且我意想到了。”
她调查了这个男人三年,他有过怎样的历史她了如指掌,可是当真正抛开那些冰冷的资料真实面对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那么不想参与他的过去,一点也不想。
郁晨雨闷闷地问:“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吃醋的样子?”
这个女人八成天生不懂吃醋是什么东西吗?这不是女人的天性吗?不行,以后得教会她。郁晨雨的万里长征里多了这个目标。
秦晴浅笑,淡淡的酒窝若隐若现:“你不喜欢吃醋的女人。”
是啊,郁晨雨不喜欢吃醋的女人,可是却喜欢秦晴为他吃醋。
还有秦晴觉得关奕的梨涡很美,倾人心醉,却不知道郁晨雨独爱她那似有若无的浅浅酒窝。
郁晨雨丝毫不矫揉造作地回答:“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说完,转瞬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不过,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改变。”
虽然郁晨雨喜欢秦晴为了他争风吃醋的模样,可是既然喜欢这个女人,那就是所有,所以其实郁晨雨自私地希望秦晴永远都不要改变,他是很喜欢这个冷冷的,沉沉的她,因为他知道,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好。”秦晴这次没有云淡风轻地附和,而是难得听话地点头。
好,她答应,不会改变,因为郁晨雨喜欢,就为了这一个理由。
秦晴笑了,这次不是未到达眼底的笑,还是清浅,却是真实的。
秦晴一个回答,只是一个字而已,却让郁晨雨的世界突然雨过天晴了一般,刚刚的阴郁尽数散去,只有她的笑。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光挥洒,天,暗了,昏昏沉沉的,华灯初上,远处天边一轮冷月露出一角。十月的晚上,风微微地吹,凉凉的。
天气似乎转凉了,车里的秦晴微微环抱着自己的双肩,闭着眼,沉沉地睡着。心理学上这样睡觉姿势的人是最缺乏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