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人只想咬他,周凛自然没有客气。
“嘶…狗啊…”
来往有车辆驶过,车内空间终于有隐约路过的灯光,蒋其文摸着自己的微红的嘴角:“我今天本来是给小冽他们找了套房子,联系了老房子那边的助理阿姨。但看今天小陈的态度,我也没法提出来。”
“总不能前脚刚说完尊重不插手,后脚就开始安排建议,那太虚伪了。唉,就是不知道他们俩自己得弄成什么样。”
周凛的手有一搭每一搭的理着他的后脑勺,语调又恢复了强硬的冷:“心都操不完了,周冽多大的人,什么事都只知道找你靠你,早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小冽被吃的死死的。”蒋其文笑笑。
周凛看见他笑自己也缓和了情绪,他在平稳前驶的车里持续不停的摸着蒋其文的头,回答了最开始那个问题:“我今天高兴,其实是有点。但不是因为什么孩子,本来周冽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我高兴,是终于在他身上看到点成年alpha的担当,看到点他长大的迹象,也高兴他找的人还算不错。”
第36章xury
杨久市偏北,11月,常州还在矜持的飘着细碎的小雪花,杨久已经堆积起厚重的雪层。
下午的会议结束的早,但天已经黑透,之后又是惯例的饭局,姜教授爱酒,尤其是这种争先有人劝着的场合,他更是不能自持喜欢的不得了。
但他还记得他这个学生的习惯,洁身自好不烟不酒,他也不需要人给他挡酒,也不需要他在酒桌上见世面,所以提早让他先回去休息。
陈肴言利用这段时间和二叔家的alpha妹妹见了一面,她恰好在这边读书,下课后就跑到陈肴言下榻的酒店。
两人在酒店一楼的茶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不前不后的时间点,茶餐厅除去服务生也没多余的人。
“哥你前段时间怎么又住院了啊?”陈云盛递给陈肴言一碗热烫的冰糖雪梨。
陈肴言用勺子滑了小块的奶油,抬头看她。
陈云盛挑一挑眉:“我爸的医院里,有我的卧底,一个小oga护士,他说你一进医院,他们科室的主任就紧张得不得了。”
陈肴言放下勺子:“那你还问我?”
陈云盛叹口气:“他有点太粘人了,扭扭捏捏的太作啦,我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你怎么回事,就受不了把他拉黑了。”
“我给你发消息呢,你又不回。”陈云盛搅着冰淇淋,问的还挺认真:“你把我屏蔽了吗?”
陈肴言摸出手机滑开看一眼,随手在屏幕上拨了拨:“工作消息多,给你开的免打扰。”
alpha撑着自己的脸坐在对面,倒一点没有平时风流的模样,反而有点懵懵的:“所以我发800条你也看不见也不回我。”
陈肴言放下手机:“你是说你那些多彩…感情生活?”
陈云盛讪笑一下,又皱眉追回之前的话题:“哥自从你上大学,这几年都没怎么住院了吧?这次又是老毛病吗?严不严重?”
话落,放在一边的手机却在桌面“嗡嗡”震动起来,意式风情的小厅内只有陈肴言他们一桌,窗外是大块飘落的积雪,陈肴言就坐在位置上接了电话。
陈云盛舀着杯里的冰淇淋本来是要低头发消息撩撩今天下午课堂上新加的oga学弟,就发现耳朵里钻进来的对面堂哥的话内容和工作毫不相干,甚至有些奇怪,陈云盛抬起眼睛看过去。
“嗯?”陈肴言垂着睫毛,出了个声问电话对面的周冽。
周冽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混杂着细细的电流,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严谨:“陈肴言,客厅的地毯你是要动物毛料还是植物纤维?”
陈肴言放下手中的勺子,在小盅边磕出清脆的声音:“都行。”
“那沙发是要软点的还是硬点的?”
陈肴言轻轻皱了皱眉:“我记得那套房子里的家私很齐全。”
周冽在对面说的很正经,也没有开玩笑的轻佻口吻:“学霸,你当时全权交给中介的么,收房的时候你自己来仔细看过吗?主卧那张大床我躺上去就咯吱响,客厅沙发左右高低不平一坐上去就摇晃,电视柜里面的原木层还有蛀虫挖的洞…硬件没什么问题,但软装到处都是毛病。”
“…你做决定就好。”
周冽在那边笑了一声,说不出什么意味,声音穿过冬夜的大雪到达耳边,冷中夹杂一点电流的磁:“又不是我一个人住,甩手掌柜也要给出自己的喜好倾向吧。那我要是把你的卧室铺成大红色或是荧光绿,你住么?反正你随便、你都行、我做决定。”
陈肴言眉心没有松下来:“从简,或者直接找设计师。”
这是陈肴言出差以来接到的周冽关于房子的第三个电话,从最开始的密码锁要换什么品牌,到第二次电话的想要把次卧改成儿童房主卧的浴室换个浴缸,再到今天晚上的客厅沙发问题。
周冽始终踩在陈肴言的高压线上。
陈肴言历来奉行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事半功倍高效省时,对他来说,浪费时间去纠结新房装修每块瓷砖的花纹,那实在是闲得发慌没事找事。
所以他对周冽这种每天晚上准时一个电话的问询也越发不耐,公司里最短期限的总结是周总,汇总整理一周的工作进程,而周冽像是反其道而行之,一件小事分成更小的份量日日推到面前来,水时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