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自然可以感受到她的迷茫,重新拉过她的手,温言道:“你现在不应该伤心,而应该庆幸,庆幸这一次是我奉旨来扬州办此事,这不是对你的煎熬,而是给你的机会,给整个白莲教普通教众的机会!”
吴仙儿猛然回头,有些似懂非懂。
“你应该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白莲教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朝廷已经没有办法再坐视不理了!
如果白莲教还像你义父执掌的时候那样,虽是反教,但还算安分守常,朝廷或许还能多允许它存在一些时候,但终究还是有清算的一天。
如今白痴那个家伙先坐不住了,想要加快‘行事’速度,四处勾连作祸,朝廷,肯定是容忍不了的。就算此次不是我,也会换作另外的大臣来做这件事!
哦,对了,听说白池年纪不小了是吧?”
吴仙儿听着,思考着,无奈的发现,贾清说的话,没有骗她,而是事实!
“嗯,他比我义父小不了多少,我义父已经六十多了。”
贾清道了句“难怪”,继续陈述道:“若是换了一个好大喜功的人来,不顾江南之地的安稳,只知蛮干,调动大军进攻白莲教……
我知道白莲教实力不弱,但是,你觉得,双方一旦不顾一切的开战,你们白莲教能胜吗?
不能!
但是,承受伤害的,就是那些普通白莲教众和朝廷的普通士兵,以及他们身后成千上万的家庭!
士兵的家庭还罢了,多少朝廷还能有些抚恤以作安慰,可是那些加入了白莲教的教众们,他们破碎的家庭,又靠谁来抚恤?
被朝廷打压到重新转入地下的残存的白莲教众,他们能承担的了吗?”
“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我们白莲教的宿命,谁都没法改变,我义父不能,我不能,白池更不可能……”
吴仙儿有些痛苦的说道。白莲教是她义父一生的心血,如今他本人身陷囹圄不说,朝廷又要对白莲教用兵,义父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的了。
“你有方法不让朝廷对白莲教用兵?”
她从贾清的话里听到了一丝此种可能。
可惜贾清不是贾日天。他回道:“这怕是不大可能,这是皇帝的意思,谁敢违抗”
看着吴仙儿迅速黯然的眼光,贾清又道:
“不过,既然我是钦差,此次行动由我负责。只要白莲教不负隅顽抗,我就可以保证不乱杀白莲教一人!”
不乱杀人,不是不杀人。
三年前的事,既然皇帝想追责,白莲教肯定需要人出来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