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牢你费心!”
唐柔恶狠狠的用帕子擦拭过,刚才被唐婉碰过的地方,心中反胃,“她那种腌臜娘生出来的东西,怕是身上还带着病呢。”
桂枝赶紧上前提醒:“等会儿只将手腕好好清洗,别叫大小姐再动了什么手脚。”
“你说的是,快去打盆水来。”
唐柔后知后觉的往里走。
却未发现脚下细粉,也一并被踩入了屋中。
小檀回头,倒是认真看清了唐婉的所为,瘪着嘴:“王妃便这样轻纵了她吗?”
“也不算是轻纵。”
唐婉的手掠过手边的树干,抬头便见一望无边的苍翠。
遮天蔽日,阴影之下,不正好是蛇虫鼠蚁生活茁壮生长的好地方么。
她勾唇,随着师父来到了寺庙后的小厢房里。
“这里虽不比后面的厢房那般大而广,可临着寺庙进,四周都是来往行人,王妃住的也安心些。”小师父解释。
“足矣。”
唐婉扬手,身后的下人便鱼贯而入,为她清理厢房。
而她则带着小檀先去了寺庙里诵经祈福。
却正巧听见旁侧的美妇跪在蒲团之上:“愿我夫君此去边疆,平平安安。”
另有僧人为她递上了一个香囊,旋即亲手将一张金纸所誊写的字条放入其中,喃喃一番,交由那美妇。
“有此护身符在,定保佑您夫君平安来去。”
“多谢师父!”
美妇喜不自胜,接过那香囊而后,又继续诵经,无比虔诚。
唐婉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倒是想起那日清晨,她看见封北寒背上凌乱的伤疤,除去刀枪剑戟,似乎还有些烫伤之类。
以她锐利的目光看来,那伤疤的颜色太过浅淡,更像是幼时所留下的。
幼时……
她敲打木鱼的动作就是一顿。
竟是想起唐云州被迫和自己离别,被送到乡野里生长,由着刘淑兰的人照料伺候的时候,是不是也遭了难,身上才留下那么多伤痕。
可弟弟那样可怜,只把自己蜷缩起来。
而封北寒若是和唐云州幼时一样,遭了灾殃。
为何如今还能变成一柄利刃,为国镇守边疆,竟还能为先贤留下一间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