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家军营被小股敌人渗入,桥蕤大惊,急忙指挥人马前去围堵。
进入桥蕤军营的刘军并不多,也就千人左右,正是一部人马。东汉军制,一部人马千人,领兵军官称为千人督,习惯上叫做都尉。
“弟兄们,不要忙着厮杀,”都尉射出手中的弩矢,“先放火烧了他个鳖孙。”说着,解开后背上的包袱,取出里面的瓦罐就扔了出去。
一千人约有半数背着盛满菜籽油的瓦罐,听到都尉的命令,齐刷刷的都扔了出去。
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袁军,都尉冷笑一声,抽出一根火把扔出,大声说道:“弟兄们,撤!”
火把落在菜籽油上,火苗就像波浪一般迅速蔓延,迅即在西北风的吹送下,点燃了附近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
看到军营的西方烟火升腾,桥蕤这下无法淡定了,天干物燥的时节,这样的大火根本无法扑灭,即便每曲之间的军帐预留下了防火隔离带,但是,今晚的西北风好像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唉,”桥蕤长叹口气,“传令各部,放弃营寨,撤回来路。”
时间已来到寅时初刻,纪灵毫无睡意,心中不住来回盘算,试图寻找行军中的漏洞,也不知过了多久,豁然一惊,看向亲卫队长,“人手派出多久了?”
“一个时辰多三刻,”队长低声回答,“将军,情形有点不对。”
“唔,哪儿不对?”
“以那几人的身手,”队长斟酌着说道:“即便在深夜,一个时辰足可哨探方圆二十里范围,到此时已是寅时末,难不成?”仿佛不祥的预感从队长的内心升起,竟说不下去了。
“休要乱想。”纪灵轻轻拍打着队长的手背,心不在焉的安慰他,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味道钻入纪灵的鼻孔,“咦!?这是什么味道?”久经战阵的纪灵很开反应过来,“不好,这是菜籽油燃烧后的味道。传令全军,小心戒备。”
纪灵的反应虽然是一等一的快,可惜发觉异常的时候,大火已在中军的先头部队方向燃烧起来。随后前军都尉派人向纪灵汇报,得悉情况后,纪灵一声长叹,“好歹毒的算计。来人,传令全军后撤。”
桥蕤带领人马排成一列长队后撤,黑夜里一溜的火光在风中来回闪烁。
“轰隆隆”,仿佛一声惊雷炸裂。桥蕤大惊,他心中明白,这是刘军的骑兵出击了。士气被夺的情形下,根本无法短时间内组织队形反击,桥蕤无奈,只得从麾下找了一个替死鬼,“传令茅多,阻挡追兵!”
桥蕤往后方跑,纪灵朝着后方撤,等与乐就汇合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张勋、李丰、梁纲此时,却已经出了关道口,在平原扎下营寨,单等纪灵大军来到,共同夹击洛阳。
乐就看到纪灵、桥蕤一副狼狈模样,不由得大惊,急忙过去嘘寒问暖。
稳定了情绪的纪灵得知虽然一夜数惊,士卒折损的倒是了了,前后相加也就三千人左右。于是三人商议后,以乐就为先锋,准备再次兵发洛阳。
“报!”营帐外一个信使匆匆走到三位主将面前,“启禀将军,大谷关被敌偷袭,业已丢失。”
在这个消息太炸雷了,他娘的这是后路被人给切断了。
纪灵还算沉着,:“何处人马偷袭大谷?”
信使回道:“洛阳刘军,自伊阙关出兵偷袭。”
纪灵一拍脑袋,猛然骂道:“可恨曲蒙那厮,竟然守不住伊阙到大谷的通道?”大谷关丢了,那就再夺回来,纪灵接着说道:“桥蕤、乐就两位将军,立即组织兵马,夺回大谷关。”
这边桥蕤、乐就刚走,斥候飞速来报,“将军,敌军追过来了。”
纪灵听到,急忙顶盔掼甲,手执三尖两刃刀,跨上战马,率领麾下精锐来战追兵。
关道狭窄,根本容不下多少人马,纪灵率人前出不到二里,就看到敌军一员大将正立在路中间,气定神闲的望向自己。
“我乃雁门张辽张文远,来者可是纪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