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看穿的天机,悲中乍喜。
无论那样神秘每一生都会等你。
谁是你或忘记信必总有再会期。”
车窗外阳光明媚,歌声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枉思愁绪。阳光斜射进窗口,*辣烧得她半张面孔发红发烫。所以阳光也并不是时时叫人欢喜,炙烈时总叫人心烦意乱。
车子沿比利山道往南开,停在圣心医院门口,车门打开,陆续上来几人。
耳塞里那一首歌唱到正酣,她抬起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精诚所至,不由自主笑起来。
贺海楼投了币,黑面神一般走了过来。
杨呦呦没想好该怎么对他,本能害羞,应当低头。但又觉得矫情,况且舍不得不看他,也想看看他打算怎么对她。
可贺海楼的外皮是铜墙铁壁,并不容易看穿,他顺着狭窄的通道往后,坐到另外一边,并没有理杨呦呦,像是用沉默来逗她。
于是她也不叫他,抿着嘴,扭头望窗外,看无数路人在烈日下奔忙。
有学校提早放学,三两个女学生靠在一起,说笑打闹。
日头再大,也总有人高兴,一首歌唱到尾声,下一首随机播放,不知道曲调忧愁还是喜悦。
杨呦呦的笑容映在车窗上,被阳光晃了眼。在玻璃的阴影里,她瞧见了贺海楼的侧面,他面无表情,但显然并不高兴,这认知压住了她心中冒头的喜悦,继而又开始疑心他其实并未看见她。
她回头,望着前方,露出了端正的侧面。她希望贺海楼会看见她,不然,这一次的偶遇便毫无意义。
时间有限,机会难得,每一次的相遇都应该有趣一些,留下一些似是而非叫人无限遐想的举动供将来追忆。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既没有看她,也没有叫她,只是望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
车子过熙云路的时候,杨呦呦已猜到贺海楼的目的地,他们要回同一个地方。汽车停下来,他先她下车,独自往广屿道方向走去。
杨呦呦落在后面,移动身子从过道里挤出去,迈下一只脚踩进上人行道,然后才小心翼翼挪下来那只受伤的脚。
烈日当空,直射下来,杨呦呦瞬间蒸出一身薄汗,没一会儿,更觉发心冒烟,如同火烧,偏偏脚踝发胀,跑不得,只能慢慢挪。
杨呦呦气结,心想今日天公与我作对,只想看她如何可怜。
抬起头,前面并无人等她,可见电影小说都是虚假,或者她杨呦呦始终平凡,并无机会做一做迷人主角,总有英雄会转身前来救她。
失望到家,只能拿手遮在前额,慢慢吞吞走回去。
玛利亚打开大门迎她,忍不住一阵大呼小叫,看得出十分心疼。杨呦呦坐在玄关换鞋,汗水顺着鬓角流进脖颈,布鲁特从里面奔出来,冲呦呦摇尾乱叫,呦呦伸脚凑到布鲁特鼻子下头,开口逗他。
“布鲁特,闻闻我的臭脚。”
布鲁特伸出爪子抓她大腿,亲热地舔她面颊,正玩得高兴,从里面又走出两个人。
先头的,是个瘦高女孩儿,从头到脚瘦得一致,脸面孔上的肉也一同流逝,不过如今流行骨感,无数少女希望能同她有一样身材。
“表姐。”女孩开口,满面笑容。
身后杨一帆也是兴高采烈,他同一般男人无异,大大咧咧天性热情。
只有杨呦呦反应平淡,微笑着去同柳露拥抱,心中却烦,觉得她故意叫她表姐,以显示自己年轻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