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事的。”罗魅面无表情的道,“他不会说的。这种荒谬又滑稽的事说出去都没几个人能信,更何况,有关我们的谣传那么多,有几个是真的?”
罗淮秀无言以对,但想想还是有些揪心,“乖宝啊,你也知道没几个人能信,那你怎么还跟姓安的说?他那种人不像是信邪的。”
罗魅抿了抿唇,眸光有些沉,“他是不信邪,但为了孩子,他不信也得信。我同他说的,如果再刺激你,哪日你魂飞魄散影响到孩子出生,那他就自己哭去。”
她和安一蒙说得细节做了删减,但大致意思就是这般。他就不信安一蒙会拿孩子做赌注!
也不是她有意要骗人,而是这事非得给安一蒙下贴猛药。他对她母亲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说残酷点,他根本就看不上她母亲。依照这时代男人的观念,子嗣对一个家族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母亲那样尴尬的身份,同她肚子里的孩子比起来,用脚板心想也知道安一蒙只在乎孩子。
她不说点狠话让他忌惮,那么他就只会注重孩子而不重视她母亲。以后是什么情况她现在管不着,妄加想象也起不了作用。重要的是当前母亲能否安然,她是高龄产妇,又是未婚生子,尽管这过程只有短短十月,可对她来说,马虎不得。
来的路上,她胡思乱想了许多,甚至想到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一幕场景,医生问产妇家人,保大还是保小?
如果这种事出现在母亲身上,如果男方是安一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要保小……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母亲留在他身边,哪怕他很在乎孩子。
更何况,安一蒙身边还有个安翼……
母女俩去了大厅,南宫司痕正等着她们,见到罗淮秀后,他也没说话,抿着薄唇继续‘隐身’。
罗魅看了他一眼,然后朝厅里候着的周晓问道,“墨冥汐呢?她去哪了?”
周晓微笑道,“回王妃,她说肚子疼,去茅厕了。”
罗魅蹙眉,“去多久了?”
周晓回道,“有好一会儿。”
就在罗魅想让她去把墨冥汐找回来时,墨冥汐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见大家都在,她低着头赶忙蹲身行礼,“王爷,王妃,夫人,奴婢来迟了。”
罗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听说你肚子痛?可要紧?”
墨冥汐没抬头,只是怯怯的回道,“多谢王妃关心,奴婢好多了。只是刚才去后院,因为不熟悉所以迷路了。”
罗魅眸光有些深,但也没为难她,“起来吧。”
罗淮秀上前将她拉着起身,温声道,“汐汐啊,有哪里不舒服就说,别藏着掩着,知道吗?”
墨冥汐赶紧点头,“多谢夫人,奴婢真的没事了。”
看着自家母亲对她很在意的摸样,罗魅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朝南宫司痕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王爷,我们回去吧。”
被冷落了许久,南宫司痕早就不满了,冷冷的剜了她一眼,这才握着她的手起身,然后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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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罗淮秀从安府回来之后,她这害喜的反应一日比一日大,吐的比吃的还多,厉害的时候还能把服侍她的丫鬟吓白脸,生怕她把孩子从嘴里一块吐出来了。
罗魅也是想尽了办法为她调理,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似故意和他们作对般,罗淮秀什么都吃不进,再好的良方都被她糟蹋了。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摸样,连气色都变差了,身边的丫鬟看着干着急,罗魅也心疼不已,都希望她能把这段时间撑过去,只要害喜反应没那么严重了,就能为她好好补补了。
这天午后,墨冥汐在罗淮秀房里陪她说话。别看两人年岁差别大,但说说笑笑的很谈得来。对这个每日都来陪她的丫头,罗淮秀除了感激她外,对她打心眼里多了一份疼爱。
他们兄妹俩也算是命苦的孩子,特别是墨冥汐,爹娘在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了,至今她连自己爹娘长何摸样都不记得。说起来,比她乖宝原身的经历好不了多少。
小姑娘喜欢同她相处,她甚至能感觉到她心里对母爱的那份渴望,最喜欢听罗淮秀聊如何带着女儿闯江湖的事,再艰辛的故事她都能露出一脸的羡慕,让罗淮秀时常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今日罗淮秀给她说她们母女刚到榆峰县发生的事,正说得劲儿,周晓端着食盘进了屋。
“夫人,王妃让厨房熬了一些甜汤,您趁热喝了吧。”
“哦。”罗淮系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端过去。
女儿每日都会调制一些补汤给她喝,苦的、酸的她都喝过,就连辣汤都试过了,可她就是咽不下。听到是甜汤,她突然有了胃口,想尝尝看还会不会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