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南宫兴毅回来的侍卫跪在地上,如实禀报着发生的事,“启禀皇上,太子被发现时正掩埋在断墙之下,小的们将太子救下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经……已经……”
南宫翰义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抱着儿子的头依然陷入悲痛中无法自拔,“朕的皇儿……朕的皇儿啊……”
“皇儿……皇儿……”突然,方若霜的身影冲进大殿,飞一般扑向他们父子,看着没有反应的儿子,抱着他没有温度的身子,方若霜‘啊’的一声尖叫,“啊……皇儿啊……”
她哭声刚出,但因为受不了这份刺激,突然脑袋一歪倒在了儿子身上。
“娘娘!”跟着她前来的宫人赶紧上前搀扶起她,并紧张的呼道,“快……快宣御医……娘娘昏过去了!”
很快御医来了,就连验尸的仵作都来了。
方若霜被宫人搀扶着回寝宫了,留下仵作当场为南宫兴毅验伤。
经查,南宫兴毅身上除了被乱石划伤的痕迹外,并无其他致命的外伤。仵作通过摸骨断出他体内两处肋骨均断,但他眼耳口鼻内皆有大量灰土,说明被断墙压住前还活着,他的死很显然是活活痛死的。
“朕的皇儿……皇儿……”南宫翰义抱着儿子,似乎怎么都不肯相信儿子已经死了。
“皇兄……皇兄……”在场的皇子也围着他们失声痛哭。
一时间,庄严肃穆的金銮殿里全是哀痛不已的哭声。
……
薛府——
得知太子亡故的消息,薛家的人震惊不已。
薛太夫人激动的不断追问儿子,“太子如何死的?这是真的吗?会不会弄错了?太子怎么能死呢?他要是死了,我们柔儿可怎么办啊?”
她还指望柔儿嫁入皇家好光耀门楣呢!太子这么一死,那她柔儿还如何嫁?她薛家如何办?还有机会皇家沾亲吗?
薛朝奇坐在太师椅上,抓着扶手说不出话。对这桩婚事,他比任何人期望都高!
太子乃储君人选,一旦他登基,他柔儿怎么说也是一位贵妃,说不定以后还有可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他以后在朝中的地位只会越来越显赫,所受的器重只会越来越让人羡慕……
可太子如今却……别说高官厚禄了,恐怕连现在的官位也要深受影响!
他在太子在世时攀附太子,甚至帮助太子打压其他皇子。像他这样的太子党以后该如何面对其他皇子?
“朝齐,你说话啊!”见儿子只顾发呆都不理睬自己,薛太夫人不满的追问道,“娘问你呢,你倒是把一切都说清楚啊!”
“娘,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薛朝奇扭过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唉!”
“朝齐,你可不能不管这事啊!太子没了,可我们柔儿还在啊,这婚事是皇上定下的,你得找皇上问清楚,要如何安置我们柔儿。否则,我们柔儿以后可怎么活啊?”
眼看着大婚将至,却发生这种事,说是家门不幸都不过为!太子那个短命的东西,自己死了不算,还连累她的孙女,真是……真是可恨啊!
若是皇上收回圣旨、撤了这桩婚事还好说,但若是皇上不愿取消这桩婚事,那她的柔儿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提到这事,薛朝奇脸色更加不好了。尽管心里烦躁得很,不过他理智还在,“娘,我知道你关心柔儿的终身大事,可是你应该知道,太子刚死,就算我们要悔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圣旨已下,柔儿已挂着太子的名,算半个太子的女人。如今太子尸骨未寒,他若是提出悔婚,岂不是去找死?
“那……”薛太夫人揪心的看着他,“难道要让我们柔儿等上三年?这、这如何能成啊?”
“做不到也要做!”薛朝奇沉声道,“为示心诚,也只能让柔儿忍一忍了!”
按照规矩,太子一死,太子妃都要为其守孝三年,他柔儿虽未过门,但婚约在定,理当虽太子妃一同守孝,除非皇上开恩撤了婚约还他柔儿自由身。可这样的机会太渺小,皇上痛失太子,怎会如此做?
“我可怜的柔儿啊!”薛太夫人失望的坐到椅子上,一边抹泪一边哀叹,“这都做了什么孽啊,竟让我薛家连出丑事,以后我们还有脸见人吗?”
“唉!”薛朝奇也是无奈的叹气。
母子俩在这边愁容满面,而另一边闺阁中——
听到消息的薛柔并未有悲痛的情绪,只是有许多不满和不甘心。
倒是樊婉跟薛太夫人一样,愁眉苦脸、哀声不断,“柔儿,以后可怎么是好?太子就这么死了,那你将来……”
“娘,这事都怨太子,死那么早,真是个害人精!”薛柔一边安抚着她,一边不满的抱怨。对南宫兴毅,她是没有感情的。之所以她顺从了这桩婚事,一是圣意难违,二是这桩婚事能为她带来不少好处。自己的荣华富贵,家族的荣耀,母亲的安危,全都要靠她嫁给太子才能得到。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太子如此短命!
他这么一死,自己倒走得干脆,可是却把她连累惨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数次的幻想着将来荣华富贵的生活……在嫁入太子府初期先把太子妃苏水梦讨好,等自己在太子府站稳脚跟有了人脉后就逐一除掉她们那些碍眼的女人,以后别说皇贵妃,说不定她还能做皇后娘娘了。受万民朝拜和敬仰、母仪天下、后宫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