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悠依依不舍地赖了很久,才从怀里出来。孟鸥眼含笑意地看她:“帅吧?”噫,又开始了。向悠故作嫌弃地一撇嘴,但心里倒是开心的。就让他的少年气再葆有得久一点儿吧。后来,孟鸥穿着这身西服,顺利通过了面试。回来后他和向悠说,面试官笑他穿得比他们老板还正式。“说不定你以后要接他的位置呢?”向悠随口捧了一句。孟鸥捏她脸蛋:“你想当老板娘是不是?”“不。”向悠反手也掐住了他的脸颊,“我要当老板的老板。”“再说一遍?”孟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回头帮你把战书发给你老板。”“我说——你们的新员工孟鸥——一心想篡位——应重点关注——”向悠拖着长腔道。“坏家伙。”孟鸥拍了下她的脑袋,对着手机道,“是啊,各位回头收拾收拾准备迎接新老板,还有老板的老板。”那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段满腹雄心的日子了。小学梦想的清华北大没考上,科学家宇航员没当上,并不妨碍在大学即将毕业之际,依然幻想自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实习期间,两人还短暂地同居过一段日子。学校宿舍一早被申满,两人只能出去租房。一开始本来是各住各的,和向悠同居的,是个来a市打工的小姑娘,比她还小上一岁。小姑娘成天掉眼泪,说在这里真苦。不到一个月就表示要打道回府,宁愿付违约金也要走。这下向悠傻眼了。当初合租难找,不是地段不合适,就是室友不喜欢。她干脆整租了一套,自己当了二房东。房东虽然准许了她这个行为,但找不到室友的话,房租自然也是她全部承担。实习工资本来就少,房租快占了一半,要是让她全部担下,基本就是倒贴打工了。她急得全世界发招租信息,结果把孟鸥给招来了。孟鸥原本住的是公司提供的宿舍,见她着急,就问她考不考虑租给他。向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盯着对话框考虑了好久。在一起快五年,最亲密的举动也做过了。但同居,总觉得有些奇怪。她是想过要和孟鸥在一起一辈子的,也曾经想过如果他们以后住在一起,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但她还是有点儿犹豫。就像他们俩第一次的时候。向悠虽然单纯,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不过她没开口,孟鸥也没有提,就这么持续了整个大一。直到暑假的时候,向悠买了个打折机票,要在宿舍留多几天再走。孟鸥自然也陪她留了下来,但他们学校管得严些,要么申请留校,要么放假了就走,所以,他在外面酒店开了个房。花了两天时间慢悠悠收拾行李,处理好一切事宜,向悠就去酒店找他玩。向悠一直说要去,但没定好具体时间。这下,算是给他来了个突然袭击。门一开,鼻腔内满是沐浴露的清新气息。他正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毛巾还搭在头顶。水珠顺着高高的鼻梁向下,在鼻尖缀成漂亮的形状,又消湮在人中里。“你可真会挑时间,我没擦干就赶紧跑出来了。”孟鸥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里走。“那你再去擦一遍嘛。”向悠回头将门带上。“算了,泡沫冲干净了就行。”孟鸥往床上四仰八叉地一躺,“你要不在,我就直接风干了。”向悠听得直皱眉:“你怎么那么邋遢啊!”“那是你不懂没擦干进空调房有多爽。”孟鸥和她扯道。“我知道感冒生病了有多爽就够了。”向悠真是受不了他。“我才不像你,没那么容易生病。”孟鸥又带着那种欠揍的炫耀眼光,上下扫了她一眼。向悠懒得搭理他。结果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向悠外面套着的防晒衣还没脱,在这里都被吹得有点冷。她回头看向只穿了件浴袍,大半条腿都大剌剌地露在外面的孟鸥,他似乎是对自己的打脸有点尴尬,对上目光后尬笑了两声。“还笑呢。”向悠板着脸上前,抓起空调遥控器一看,被上面的16度吓了一跳。“滴”“滴”“滴”……每按高一度,孟鸥的嘴角就抽动一下。一直调到26度,向悠终于放下遥控器。像是回应她似的,孟鸥又咳嗽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没干啊……”向悠回头看他,一心想着要检查一下。于是那手,鬼使神差地扯开了浴袍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