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悠的心情也很好,快半年没见父母了,上次回家还是中秋。她一路奔回家,将昨晚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结了尾,打开手机想再确认一遍时间时,却傻了眼。购票记录里,显示着一个未付款的过期订单。向悠僵坐在沙发上,头疼地回忆着。就是上周日,她大扫除那天,也是她准备买票的日子。她明明记得她打扫完租屋,坐下后准备买票——然后刘鹏一个消息,抢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向悠急匆匆开始重新看票,然而这个节点,能卖的票一早卖空了,高铁汽车飞机票,统统售罄。她不死心,又给朋友打电话,问有没有合乘的车。结果对方回了句“你怎么现在才想起叫车”。能用的方法都用完后,向悠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名字。其实不是现在才出现,刚刚翻联系列表时,这个名字在脑中出现了无数次,但都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而现在,潮水退尽,只剩他了。向悠犹豫着点开那只“笨蛋海鸥”,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他说好,先不打扰她了。于是真的没再打扰过。向悠:在吗?她不像孟鸥,不好意思开门见山。她需要先揣度一下对方的态度和心情,再考虑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请求。没有回应。向悠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看得眼酸到快要落泪,也没等到回应。他说的不打扰,说不定是双向的。对回家的渴望,让向悠没忍住又发了一句。向悠:真的不好意思,我忘记买票了,可以麻烦你载我一程吗。她本来想在后面加上“我承担油费和高速费”,想想又删掉了。到时候她会付的,但摆在台面上未免太冷硬。还是没有回应。或许孟鸥真的不打算理她了。这再正常不过了,被她拒绝了那么多次,孟鸥没有任何义务帮她。向悠扭头看了眼渐晚的天色,咬牙拨通了语音电话。她不想一个人在外地过年。所以对不起,就让她打扰他一下吧。她希望他能帮她一次,又或者给她一个明确的拒绝。不管什么答案,仅此一次就好。电话响了好几声,到底还是通了。“喂?”他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莫名听得她一阵鼻酸。“我想问,可以吗,要是不可以的话,就不打扰你了。”她斟酌着措辞。“……可以什么?”那头的疑惑很真实,“刚刚给我发消息的是你吗?”向悠有些懵:“是啊,你没有看见吗?”“我现在不太方便看消息,有什么事你直接电话告诉我吧。”可以打电话但不方便看消息的场合,向悠莫名想不出来。难不成是孟鸥想逗逗她,听她开口求他。他是那么恶劣的人吗?向悠有点儿记不清了。但她还是开口道:“我忘记买票了,想问你可不可以捎我一程,我知道可能挺麻烦的,要是你不愿意就……”“你现在在家?”孟鸥打断了她冗长的废话。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向悠茫然地应了声:“……嗯。”“行,你在家等我。”!番外5孟鸥让她等,向悠就乖乖在家等着。冬日天黑得早,等待的过程中,她站在窗边看了一场日落。余晖给来往的车水马龙镀上了一层金光,也不知道这之中,哪辆里面坐着孟鸥。在逐渐降临的夜色中,向悠开始变得焦灼。她在家里来回踱步,想问问孟鸥到了哪里,又不好意思拨出去。毕竟她是有求于人的那个,不好有太多要求。更何况,被她请求的还是她的前任。等着等着,倒是那头先打来了电话。“不好意思。”孟鸥道,“路上有点堵,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你要不先吃晚饭吧。”昌瑞确实常常堵车,这个节点大家都想回家,估摸着比平时还要拥堵不少。向悠忙道:“你慢慢开,我不着急。你吃过晚饭了吗?”“没呢。”听筒那头叹了口气,听着颇为焦躁,“你吃吧,我等会儿随便吃点饼干之类的。”“你要是不着急,等到了我请你吃顿饭,我们再回去吧。”向悠道。“我就怕到时候,怕是没有店开门。”孟鸥无奈地笑道,“不用管我,你吃你的就好。”上次他也是这么说,让向悠不要管他。结果等向悠真要走的时候,又像小孩子一样揪着她的袖口。电话挂断后,向悠开始琢磨起晚饭的事来。等他到了再去下馆子,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回去的高速不知道会堵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