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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2页）

&ldo;恩，给凤离渊的。&rdo;凤宁澜点头道。

&ldo;我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rdo;龙旖凰话锋一转，眼瞳底部蓦地有寒光闪过：&ldo;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写信去给重瑾么？&rdo;

&ldo;你想调虎离山？&rdo;凤宁澜问道。

&ldo;差不多了，我也想让云凤鸾早点死。&rdo;龙旖凰压低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愤怒。

凤宁澜又看了看床上的皇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抉择，就在龙旖凰准备劝说他的时候，门口突然有宫女走进，给她和凤宁澜行了礼，又缓缓走至凤离渊的身边，俯身对他小声说了什么。

龙旖凰看得到凤离渊脸色突变，他诧然：&ldo;什么！你说的是真的！&rdo;

&ldo;是真的，&rdo;宫女诺诺道：&ldo;所以刑部的人立刻来传信了，希望您能过去。&rdo;

&ldo;不是说明天的么！&rdo;凤离渊有些激怒，面色难看非常，他飞速朝龙旖凰移去目光，龙旖凰轻轻转头，不理会他。

&ldo;是尚书大人刚刚下的命令……说是犯人不安分守已，所以提前执行。&rdo;宫女被凤离渊凌厉的目光吓得直缩脖子。

&ldo;不安分守己？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rdo;凤离渊忽的站起来，怒气冲冲。

&ldo;咳咳……你就先去吧，离渊，朕……会等你回来。&rdo;这时，躺在床上虚弱的皇帝突然开口道。

&ldo;父皇……&rdo;凤离渊十分为难，踌躇不已。

&ldo;咳咳……咳咳……&rdo;皇帝连咳几声，面色更为苍白，声音也越来越无力：&ldo;去吧，毕竟也是你的妻子……再说，朕也有事要和太子说。&rdo;

凤离渊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凤宁澜，只好道：&ldo;是，儿臣会尽快回来！&rdo;

说完，他赶紧跑出了宫殿，龙旖凰叹口气，接着又听到皇帝的声音，皇帝的手如同枯槁，伸出床沿：&ldo;咳咳……宁澜，旖凰……咳咳，你们过来……&rdo;

凤宁澜慢慢走过去，却是面无表情，他在床边站定：&ldo;父皇，您找儿臣有事？&rdo;

龙旖凰默默跟在凤宁澜的身后，不发一语。

&ldo;咳咳……过来……&rdo;皇帝的手朝着凤宁澜招了招，凤宁澜愣了一会，又走近了一些，皇帝道：&ldo;坐下来吧。&rdo;

或许，皇帝这么亲密和蔼的对他，是第一次。

龙旖凰一眼就看出凤宁澜动作处处的不自然。

凤宁澜缓缓坐下，皇帝却一把抓住他的手：&ldo;宁澜，以前是朕忽略你了……若是说才能，你是朕所有的儿子中最优越的一个，朕对你冷漠，也是怕你恃才为傲，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格……&rdo;

凤宁澜眼中的波光蓦地闪动：&ldo;儿臣多谢父皇赞赏，愧不敢当。&rdo;

&ldo;咳咳……回忆以往的二十多年间，是朕对不起你……如今你可还有任何心愿未了？朕……咳咳，朕定当竭尽全力帮你做到。&rdo;皇帝一直不停的咳嗽，声音越发无力起来。

&ldo;儿臣已无任何心愿，有贤妻，良子，儿臣别无所求。&rdo;凤宁澜失神，恍然道。

&ldo;咳咳……朕以前真是忽略你过多，你确实比其他的皇子要好，这太子之位，你当之无愧，&rdo;皇帝勉强一笑：&ldo;相比起你来，离渊性格较为冲动刚烈，咳咳……&rdo;

&ldo;父皇，您想说什么？&rdo;眼看着皇帝故意拐弯子绕话题，龙旖凰忍不住低声问道：&ldo;您的身体欠佳，不如先暂且歇息，有事，待您身体复原后再说也不迟。&rdo;

&ldo;朕的身体……朕最明白不过，&rdo;皇帝攥紧凤宁澜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坚定：&ldo;朕时日不多，现在想起来之前对你的种种作为……咳咳，觉得惭愧，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rdo;

&ldo;儿臣明白您的苦衷，父皇，您先休息。&rdo;凤宁澜淡淡道，准备把自己的手收回。

皇帝着急起来，忙道：&ldo;宁澜，朕明白你对权势地位没有任何的眷恋，若是强压你在皇位之上，你也过得不愉快……咳咳，不是么？要做一位合格的帝王……确实要付出很多代价，牺牲很多……咳咳，或许将来，你会因此赔上你的自由……咳咳，还有你所爱的人。&rdo;

龙旖凰心底猛地一颤，心中不快却抿唇不语。

&ldo;父皇，您的意思是……&rdo;凤宁澜不解道。

&ldo;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rdo;皇帝十分激动，苍白的面容都有了血色：&ldo;朕深知朕以不起你，如今你可以提任何一个条件，财富……或者是地位，朕定然全都答应你……咳咳，朕只要你最后作出一点点的牺牲……不，也不算是牺牲，你本就不喜欢皇位……咳咳，朕死后，六部元老一定会抉择优秀的皇子测其才能，离渊比起你相差甚远……咳咳，朕希望你能够……能够把皇位让给他。&rdo;激动归激动，皇帝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噎住。

&ldo;是么……父皇，儿臣何德何能，您也这么放下身份来讨好呢？&rdo;凤宁澜低头苦笑：&ldo;儿臣，不过是您众多儿子中最受您厌恶的一个，您从来，就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不是么？&rdo;

&ldo;宁澜……&rdo;皇帝眼里透出悲哀：&ldo;朕从来未求过人，朕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离渊，朕欠你，却欠他更多……如今，朕不知道该用别的什么……咳咳，来偿还他，你有旖凰，有祁寒……咳咳，比他幸福得多，这皇位……不过是个累赘。&rdo;

见凤宁澜不为所动，皇帝突然有些慌张：&ldo;宁澜……朕求你，朕临终前最后一个心愿……看在你我尚有骨肉之情，你……&rdo;

&ldo;父皇啊，您的心底，终究只有凤离渊。&rdo;凤宁澜低下头，喃喃：&ldo;您从来不管儿臣过得如何，不管儿臣愿不愿意……更不管儿臣喜不喜欢，因为您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凤离渊一个，在您心里，也只有凤离渊最为优秀，又何必这么违心的来赞扬儿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