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仅不亲自动手打人,还从没有这么说过话!
二人走到花厅之中。
她扶着自己的身子走到主座上坐下,几个侍女战战兢兢端茶入内。
常氏女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我要和厂臣说说话儿,解闷。”
侍女们不敢多言,连忙退下。
“请坐。”她道。
杨令虹谢过她,在客座上坐了。
她正想着拿话引她,问出她借尸还魂后的目的,便听常氏女问道:“厂臣,我已久不进宫,不知哥哥和太妃身子可还好?”
“尚可。”杨令虹连忙回答。
常氏女继续道:“叫厂臣看了一出家丑,惭愧万分,还请厂臣回宫时替我劝着些兄长,莫教他因此生气伤身。”
杨令虹赶紧道:“都是庄分内之事,殿下又何必言请。”
常氏女便专注地望着她。
她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脸,笑容和煦,随后这笑一点点退却,杏眼中满载讥讽,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假借颜庄身份意欲何为?!”
杨令虹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哪里有了破绽,被这个从未接触过颜庄的世家女子察觉了?!
是了,这一定是试探。
她和驸马在人前一向装作和美的样子,三年时间东厂也未曾登过公主府大门。
如今她因为“传言”包围公主府,行为反常,势必会让假公主胆战心惊,出言试探。
“庄不知殿下何意。”杨令虹镇定下来。
她的身子嗤笑一声,拉长了声音道:“你并非颜庄,颜庄自来只对太妃称名。”
杨令虹惊诧地抬起头,和她对视。
“如此,这位占了颜庄身子的恶鬼,你想做什么?”
她的身子仪态万千,指尖轻轻敲在案上,皓白手掌还残留着拍案后未曾退却的红意:
“今日你借着东厂之势找公主府的麻烦,到明日说不准便要刺杀圣上了。”
杨令虹从不知自己的脸上,也能现出浓重的杀意。
假公主出言质问,她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杨令虹反唇相讥:“这话该我问殿下才是。”
她的身子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