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妮子直接不同意给庚帖,家人也惯着,那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她必须得上心了。
“你不觉得徐大人同你年纪差距有些大么?”
殷寄春满不在乎道:“大又如何?我听说老夫才疼少妻呢。况且他也没大我多少。”
“十几岁总该有吧?”
殷寄春撇撇嘴道:“我不管,我总要试试的。他若中意与我,大些又何妨?若是不中意,年纪相仿也不稀罕。”
陶若筠心中叹气。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跟你容姐姐说,或者你爹娘,由他们去问,才是正当呀。”
殷寄春道:“我打听过了,徐大人跟我一个性子,我不给庚帖,他不收庚帖。我才见他两面,你说我爹娘请人说亲,他会同意么?”
陶若筠觉得难,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同光还不成亲。
“姐姐,你跟他也相熟,你帮我打听打听,这样就不会惊动我家人了,好不好?”
陶若筠没有办法,应了下来。
及至第二日,那一锅子颜料终于被煮揉细腻,可以用来当作颜料使用。
殷寄春用白芨水调和好涂料后,一整天都在忙着刷砑花板,印砑花,然后等待干燥。
整个过程枯燥又细致,一步也马虎不得,她倒是佩服殷寄春能耐下性子做这些。
又过一日,柳云旗如约到访,陶若筠领着人进了自己的花溪苑。
“你这屋子,好巧妙的心思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厅堂呢。”
柳云旗看着花墙,满是惊讶道。
陶若筠笑着请她坐了,又让人上了三癸雨芽,两个人就这么坐在交椅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
柳云旗与陶若筠自打那日坊间闹剧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柳云旗不来,是家中乱,陶若筠不请,是怕她心中难受。二人就这么扭扭捏捏一直不曾相见,直到搬到山上,陶若筠才去了帖子,说是自己搬家了,实际就算是变相邀请了。
“你今天请我来,就为了看这屋子呀?”
陶若筠笑笑道:“自然不是。我最近也是乱的很,找你来闲聊。”
柳云旗听了一笑,两个人如今倒真的成了朋友。
“说吧,出什么问题了。”
柳云旗直接,陶若筠也不客气。
“你从京师来,见多识广,我想问问你,一个男子,人到中年,也不娶亲是为何?”
“啊?”柳云旗听了一愣,要不是陶若筠已经成亲,感情也不错,她几乎要以为陶若筠爱慕上哪个男子了。
“这男子不娶亲,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果然,柳云旗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
陶若筠这样想着,又问:“那你觉得会是什么难言之隐呢?”
柳云旗想了想才道:“这个。。。。。。我也不曾见过,我只见过非要娶亲的,没见过不愿意娶亲的。”
陶若筠喃喃道:“按说,这男子娶妻生子,继承宗祧,是件大事啊。”
“对呀,正妻生不了的,还想着纳妾生呢,哪有不想生的?”
柳云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大好,陶若筠却没办法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