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结束后,鬼哥也对这件事没意见,营部那边迅速办好相关程序,在阿明结束为期两天的昏睡前,帮他办好了除役。从此我陆续听到阿明的消息,听说他后来没有回台南,反而在中部干起了土木包商,随后生意越做越大,听说已经是当地&ldo;喊水会结冻&rdo;的响当当人物。
而在我们的营部,之后的一两个月,三天两头就有某地某庙的知名道士、师公、和尚到作业组作法。这也是我亲眼看到灵异现象最常发生的时光。原本我是很铁齿的,但看到桃木剑挥舞到一半就自行折断、供品瞬间腐败、和尚的光头上出现黑手印等等情况,让我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的确有我们还不清楚的世界。在营部放弃超度后,反而作业组一直到我退伍都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平静了?
鬼哥接过士官长手中的模型飞机,这是新竹作业组最后一届的退伍礼物,因为经费不足营部从鬼哥退伍后就再也没有送过其他人类似的东西。
至于其他人呢,我退伍后进入环保公司,担任挑屎工人一职过得好不快乐。偶尔跟作业组里的士官联络,谈到一个月只领两万多的薪水时,虽然被笑说:&ldo;不如签下去,志愿役菜兵一个月还有三万多!&rdo;
&ldo;唉,虽然当兵钱多,但挑屎总比吃屎好,我领这个钱至少是自食其力,不是出卖灵肉!&rdo;
小蔡后来签了志愿役士官,现在还在作业组鱼肉新兵。
退伍两年之后,我在台中新天地吃饭时,看到了阿明。这也是他除役后,我第一次遇到他。他跟我谈起了当年的往事。
&ldo;学长,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用去当兵!&rdo;
&ldo;怎么说?&rdo;
&ldo;我当时就是跟我老子吵翻了,才故意从澳洲飞回来气他的!&rdo;
&ldo;犯贱!&rdo;
&ldo;对,就是犯贱,所以说等我觉得当兵不好玩后,我也没脸回去求他把我弄出来!&rdo;
&ldo;所以就演出了新竹那场好戏!&rdo;
&ldo;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rdo;
&ldo;因为我早知道你是装的!&rdo;
&ldo;最好是啦!&rdo;
&ldo;而且我还知道最后一场戏根本不是演的,你真的惹鬼上身了!&rdo;
&ldo;……&rdo;
包厢内剩下我跟他两个人,让我想起当年投饮机旁的那个夜晚,当年阿明想隐瞒的事,今天他会全说出来。
阿明脱掉上衣,我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了阿明想让我看的东西。
&ldo;你见过两三年都消不掉的瘀青吗?&rdo;阿明指着自己身体,横竖七八条乌黑的伤痕仍布满阿明的身体,怎么看都是新伤。
&ldo;不会吧?这……这是当年鬼哥打的?&rdo;
阿明点点头,重新穿上上衣。
&ldo;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一边站哨一边想出了这个计划,从小郭来接哨我就开始演。&rdo;边说阿明边喝了口酒,一副十足天桥底下说书人的样。
&ldo;很会装嘛。&rdo;
&ldo;你知道我在餐厅是怎么吐出来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