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被凉风一吹,她的精神好了一点儿,恐惧之情也稍减。
&ldo;我……现在……又……看见……了……&rdo;
&ldo;佩菁,&rdo;我忐忑不安,&ldo;你这病,有多久了?&rdo;
&ldo;病?&rdo;她差不多要哭出来,&ldo;你以为这是一种病态?&rdo;
&ldo;不是吗?上回你说在屋子前面瞧见摆摊子小贩,其实鬼影也没一只,现在明明全桌人好端端地坐在那儿,你又说看不见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rdo;
&ldo;上回,我是真的看见呀!但这次,我也真的是看不见呀!&rdo;
&ldo;你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rdo;
&ldo;我对天发誓没有!&rdo;
&ldo;你是不是患有近视,或散光?&rdo;
&ldo;都没有哇!&rdo;
&ldo;那……你……有……阴阳眼?&rdo;
&ldo;阴阳眼?你说我的眼睛可以瞧见肮脏的东西?呸呸呸!大吉利市!&rdo;
&ldo;既不是阴阳眼,那又怎会……&rdo;我不敢往深处想,我怕。
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去赴宴,却败兴而归。一路上,我默默地驾着车,心头疙瘩着,愈是不要去想它,愈是阴影缠上来,心里十分不受用,那感觉,像憋着一口气不让透出来的窒闷。
就在车子要转弯直驶入窝打老道时,坐在身旁的佩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同时慌乱地抓住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她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心一惊,手一抖,车子便失去了控制,直撞向路边的一棵大树,碎玻璃向四面溅飞。我及时启开车门飞跃而出,跌坐在路旁的草地上,受了一点儿皮外伤。
而佩菁,头额、手臂鲜血淋漓地倒在车座上。
在路人的好心帮助下,我们被送入伊丽莎白医院。
我敷了药,便能出院,但佩菁伤势较重,需要住院。那晚,我守在医院廊间,熬到天亮。到了第二天,复又踟踟蹰蹰,等到她醒转来。
&ldo;佩菁!&rdo;病床上的她,包着头,扎着手,脸色惨白。
&ldo;你……伤……得……怎……样……?&rdo;她虚得像仅剩下半口气。
&ldo;我只是受了一点儿外伤,不碍事的,倒是你,你现在觉得怎样?伤口痛不痛?&rdo;
&ldo;痛……有……什……么……要……紧……只……要……没……撞……死……人……就……心……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