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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话虽然这么说，当天我就给老沈烧了纸。每天晚上我巡夜时经过平房，总是念叨几句。万一世界上真有鬼存在，万一生前的恩怨死后也不能消除，而人与鬼的隔阂如此之深，我们只有通过他们讲的那些细节来间接证实了。若是有人据此说我迷信，说我胆子太小，我倒要冷冷问一句：

换了你们，敢不这样做吗?

超真实恐怖档案29邪歌

口述人：庄秦

身份：大学教师

惊悚值：aaaaa

真实性：★★★★★

关键词：乡野传说、水鬼、邪恶力量

第一章

这件事发生在三年前，当时，我带着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男的叫龙飞，女的叫安画，来到川渝鄂交界处的一个乡村，进行田野调查。

对了，我得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庄秦，大学教师，在n大带研究生，研究方向是民间风俗的沿袭与变迁。这次我带龙飞与安画去西南乡村要进行的田野调查，则与民歌有关。

大家一定听过一首叫《龙船调》的民歌吧?女声唱，&ldo;‐‐妹娃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吗?&rdo;男声接，&ldo;‐‐我来推你嘛!&rdo;可能大家不太清楚，这首歌主要流传于湖北利川，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全球最优美的25首民歌之一。

而在与利川交界的川渝地区，则有一部分当地人将这段歌词唱为，&ldo;‐‐妹娃要过河，哪个来背我吗?&rdo;&ldo;‐‐我来背你嘛!&rdo;

推与背，仅有一字之差，但其中蕴含着多层意义的差别。

所谓龙船调，原是利川群众逢年过节划采莲船时常唱的一首民歌，描绘的是一个活泼俏丽的少妇回娘家时，途经渡口，请艄公摆渡过河的一幅生动画面。艄公用粗竹竿撑船，一个&ldo;推&rdo;字，便将艄公的撑船动作描绘得淋漓尽致。

而把&ldo;推&rdo;改为&ldo;背&rdo;，整个故事都变了。

可以设想一下，一个活泼俏丽的少妇走到渡口无法过河，于是大声问：&ldo;妹娃要过河，哪个来背我吗?&rdo;然后，一个小伙子跑出来，自告奋勇道：&ldo;我来背你嘛!&rdo;在这幅画面里，少妇与艄公不再是雇主与雇工之间的关系，而衍生出了另外一层意义，那就是男与女之间有可能产生的一种关联。

我带着学生来到的这处乡村，村子附近流行的龙船调，歌词里唱的便是&ldo;背&rdo;而不是&ldo;推&rdo;。至于我为什么要如此强调这一点，是因为这个字将在接下来的故事里，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再回到我讲的这个故事里来吧。

介绍一下我的两个学生。男学生龙飞，长得非常帅气，个头算不上高，但眉清目秀，头发蓄到了肩膀上。不过，他缺乏一点儿阳刚之气，乍一看甚至还略有一些阴柔的气质。女学生安画则完全不同，她留着短发，头发一根根竖立在脑袋上，做事也风风火火，今天能办完的事，决不会留到明天。

他们与我来到这个叫雪融的小村落时，也曾问过我，这次的田野调查究竟要侧重于何种细化的研究目标。我含糊其词地告诉他们，这次我们要调查的就是民歌在不同地区的千差万别，以及人们对当地民歌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听了我的回答，龙飞立刻吐了吐舌头，好奇地问：&ldo;人们又会对当地民歌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呢?当然是喜欢啊!&rdo;

安画则打断他的问话，自顾自地大声说道：&ldo;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所说的&lso;当地人当然会喜欢当地的民歌&rso;这个论点，必须通过一番细致的田野调查才能得出结论。&rdo;

&ldo;什么样的田野调查?&rdo;龙飞问。

我插嘴答道：&ldo;安画说得很对，我们就从这儿流传的民歌展开田野调查。在来之前，你们都学过那首《龙船调》，歌词是&lso;背&rso;，而不是&lso;推&rso;的那个版本。&rdo;

说到这里，我们正好走到一处河滩。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卷着白浪的小河，河滩上遍布形态各异的巨石。河不宽，但水流湍急，一条小船横在岸边，正等待着过河的客人。看得出这是个小渡口，河对岸就是雪融村。

我笑了笑，对安画说：&ldo;好了，你就在这儿放声唱那首&lso;哪个来背我吗&rso;版本的《龙船调》吧!&rdo;

第二章

&ldo;现在就唱吗?&rdo;安画问。

我点点头，又转过头对龙飞说：&ldo;等到安画唱到&lso;哪个来背我吗&rso;的时候，你来接下一句，就是&lso;我来背你嘛&rso;这一句。&rdo;

&ldo;在这儿唱?&rdo;龙飞变得有点儿忐忑，他不安地四处张望。当他看到有几个乡民在渡口正准备上船时，不禁问，&ldo;真要在这儿唱?这样不太好吧?怪不好意思的……&rdo;

&ldo;有什么不太好?又有什么不好意思?&rdo;安画瞪了龙飞一眼，道，&ldo;我们是来做田野调查的!调查不是请客，也不是吃饭，得用心来做!&rdo;

说完后，安画便毫无顾忌地挺起胸膛，大声唱起了《龙船调》。

&ldo;正月里来是新年哪伊呦喂妹娃子去拜年哪呵喂金哪银儿索银哪银儿索阳鹊叫啊是捎着莺鸽啊捎着莺阿鸽……&rdo;

安画的嗓音很棒，高亢有力，又略带一点儿中性气质，一开唱便吸引了渡口边正准备上船的村民的注意力。他们回过头，全都惊讶地望着正在唱歌的安画。我留意到，村民的神情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脸上除了惊讶之外，竟还挂着一丝疑虑，以及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