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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那时觉得这个女孩真是有勇气跟捷捷合照，&rdo;说到这里又补上一句，&ldo;不过都是难得的漂亮。&rdo;

徐晴吃饭速度很快，见她放下刀叉，用纸巾擦擦嘴角，双手搭在桌上，郑子默摇摇头：&ldo;吃太快对身体不好。&rdo;

&ldo;多年住校养成的习惯了，再说，这么难吃，长痛不如短痛。&rdo;

郑子默叹口气，欲说什么却被一脸郑重的徐晴打算，&ldo;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大三时，我进入那个课题组的事，你有没有……&rdo;

说到这里徐晴忽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估计他已经明白，抬头期盼的看着他；郑子默眉尾一挑，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ldo;你会忽然想起问这个？怀疑自己的能力？&rdo;

&ldo;我有时想，凭我的资历学识，进入那样水平的课题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知道，你最初一定是看过我们的简历的，居然能同意……&rdo;

郑子默捉住徐晴搭在玻璃桌上的手，然后松开，笑得眼睛好似一湖水，&ldo;苏教授提议你之前我确实不知情，起初时有人反对，认为你太年轻。不要以为我是轻率的作决定，之前我慎重的研究过你的简历，把你在大学阶段参与过的课题都大致的进行了了解，终于拍板决定……组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如果真的是有人没有能力，决不会让他参与。后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rdo;

徐晴笑的眼睛弯起来，&ldo;我确实不及那些学长们……那次成功完全是误打误撞。&rdo;

&ldo;机会只会光顾有准备的人，&rdo;郑子默不觉莞尔，视线在徐晴头上一扫，&ldo;那段时间见你那样认真，确实让我感动。&rdo;

察觉到他的动作，徐晴问：&ldo;是否要走了？&rdo;

刚问完手机就响起来。

两人默契的笑了，徐晴等他接完电话，拿起大衣给他穿上，&ldo;走吧。我送你出去。&rdo;

送别总是走的不快，加上在雪中走的更慢，两人的影子在雪里上拉开，盖住留下的一个个脚印。送到道路上，徐晴有一辆黑到发亮的车子等着他，车门大开；徐晴顿住脚步，转身准备返回学校，确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

郑子默看着她，眼睛好像会说话，他握住徐晴的手，说的话让她错愕无比：&ldo;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么？&rdo;

结婚？

很久才确定他的的确确讲出了这个词语，然而就算知道，也想不出任何话来答他。郑子默则很有耐心的看着差不多快要目瞪口呆到石化掉的徐晴，揉一揉她的脸，淡定的说了一句&ldo;你想一想吧&rdo;，然后钻进汽车。

徐晴返回宿舍，蒙头大睡。可是连睡觉都在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幸好被一个电话叫醒。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带上笔记本到图书馆查找资料写毕业论文。其实徐晴的好几篇论文都可以作为博士的毕业论文，但是导师的要求太高，故此只得提前一年就开始筹备。她恨不得能变成两个人，一个备课，一个学习。

在图书馆里大脑迅速安静下来，刚写下一个开头，又被几名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拉住请教问题。好容易送下来就开始纳闷：为什么总会那么忙？

下一秒就得到答案：麻烦都是自找的。

譬如今天拒绝郑子默不就万事大吉了么，可是那时偏偏脑子短路，答应做她女友。好了，好了，现在他说到结婚，哈哈哈，永不得翻身了。

外头日光照的雪发光，顽强的小糙在墙角探出碧绿的头部。徐晴出神的想：人生还是美好的，耗着吧耗着吧，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这件事徐晴一直不敢告诉郑捷捷。不论如何，她们成为一家人还是太过离谱。

几个月后郑捷捷忽然打电话来问及此事，语气焦灼，单刀直入的问讯是否确有此事。徐晴正在实验室给批改学生的作业，拿起手机走到走廊，靠着窗口，半吞半吐不敢多言。

最后被郑捷捷逼问得无可奈何，终于说：&ldo;他是问我，是否一回国就跟他结婚。&rdo;

以为郑捷捷即将吼她，想不到郑捷捷蓦然沉默。

&ldo;怎么了？&rdo;

郑捷捷避而不答，问：&ldo;我哥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rdo;

&ldo;是有快一个月没有音讯了。&rdo;

&ldo;你有没有给他去过电话？&rdo;

&ldo;我不知道他的电话，从来都是他打给我……还有，电子邮件也没有回音。&rdo;

&ldo;是，我到忘记这一点……&rdo;声音嘎然而止，像是不知如何说下去。

徐晴直觉出事，反而冷静下来：&ldo;怎么了？&rdo;

良久听到郑捷捷疲累的声音说：&ldo;我后悔了。我太自作聪明。&rdo;

徐晴握住手机，感觉到手心沁出一层汗，默默看着身边的常青藤。常青藤长得非常茂盛，沿着墙壁不露声色的爬进走廊。徐晴预料到什么，不自觉的放低声音：&ldo;不干你的事情。&rdo;

&ldo;家里出了事……&rdo;郑捷捷艰难的开口，&ldo;所以我哥哥他不得……&rdo;

&ldo;跟你一样么？&rdo;

郑捷捷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一时徐晴也失去所以言语，好像堵在胸口的石头被搬走，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被揪紧，不觉脸上扯出个奇特的笑容。刚好导师踱步迈进走廊，满脸兴奋的对徐晴招招手，让她到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