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蜜语犹在耳边,她又想笑又想哭,整个人高兴到混乱无状。
再没有比心意相通彼此相知更美好的事情了。
她紧紧抱着崔洵,感谢他们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也庆幸自己曾经的遗憾没有成真。
在明白无法再同崔洵相见的日子里,她只后悔遗憾一件事,那就是她从未亲口告诉过他,他对自己有多重要,她心里,崔洵这个人有多好多优秀。
现在,她弥补了遗憾,还得到了更美好的回应,种种一切唯有感激。
然而,此时气氛虽格外美好,却有人不合时宜的打破。
&ldo;恬恬,话说完了吗?&rdo;宣国公轻咳两声,有些尴尬的声音响起,&ldo;天色已晚,阿洵还要早些回府,你喝了药也该好好修养身体,还有你叔父婶娘还有弟弟们都过来探望你了,你要不要见见?&rdo;
被父亲声音吓一跳差点从崔洵怀里跳出来的苏怡安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傻愣愣的看着他。
崔洵笑若春风,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遗憾开口,&ldo;如果能带你走就好了。&rdo;
早已习惯了相依相伴的日子,和她分开实在是不美。
看着崔洵脸上的笑容,苏怡安也不由自主的笑开,&ldo;我会想你的。&rdo;
从前崔洵忙碌时,她已经习惯了在家里等他回来的日子,如今不过是像从前那样两处分开,虽说有些不舍,但苏怡安还是努力调整好自己。
他们也就是这会儿刚刚相见,所以彼此难分难舍,等过阵子平复之后,心情就会好很多。
发觉她比自己更快接受现状,崔洵刚刚的心花怒放多少受了些挫折,在她低低的惊呼声中,他心中暗恨,在她颈侧磨了磨牙,却到底没敢留下暧昧印记,只狠狠亲了一口作罢。
等日后他将人娶回家再说!
不过,临分别之前,崔洵似是想起了什么,拉着人往内室里走两步,双眼发亮有些激动的道,&ldo;给你看一样东西!&rdo;
&ldo;什么?&rdo;苏怡安不解,对他的激动有些莫名。
崔洵轻咳一声,想了想,把她搂进怀里遮住眼睛,牵着她的手往身下摸去。
&ldo;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看,所以只好让你摸-摸。&rdo;他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慨与难以自已的欢快,&ldo;现在的我,是真正的男人了。&rdo;
若是从前,崔洵绝对不会提这些,无论是面对谁或者什么事都好,他绝对不会去揭开身上最痛最糟最难以启齿的伤口。
除了为他治病养身的独孤俦,任何因此同他有嫌隙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尤其是苏怡安,他越看重她在意她喜欢她,就越不会让她看到并触碰这些,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他重新变回了最好的自己,这种得到补偿的欢喜他也只愿意分享给她。
苏怡安原本还有些茫然,等摸-到手中那半硬不硬还微微一颤的东西,她瞬间憋红了脸沉默了。
尴尬与羞涩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她难得的有点暴躁,然而作为仅有的知情人与见证者,她好似又能理解崔洵的这种激动与欣喜。
不过,这会儿的情形还是很糟糕就对了。
崔洵大概是真的很激动很高兴,握着她的手来来回回摸了许久,直到苏怡安忍无可忍踩了他一脚用力将手抽回来。
她红着脸怒瞪他,&ldo;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
崔洵笑出声,拿出身上的帕子给她仔仔细细的擦了手,在苏怡安依旧窘迫得脸颊通红的尴尬中,微微一叹,俯身亲了亲她,&ldo;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记得多想我。&rdo;
苏怡安低头,闷闷的应了一声,这才将人送到门外。
外面,宣国公夫妻早已等得着急,明远侯也有那么一两分不自在,见女儿儿子出来,三人总算松了口气。
分别的场面皆大欢喜,若非父母阻拦,苏怡安是很想将人送到大门外的,但顾忌着她刚醒来的身体,无论是双亲还是崔洵都严令制止了他。
看着女儿在崔洵面前分外听话的模样,宣国公夫妻神情略有些扭曲,自家-宝贝女儿也终于到了女生外向的时候,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
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觉得以后这宣国公府的门槛儿可以稍微高那么一点儿,当然,仅仅只针对崔洵少年。
没办法,看到女儿这么重视他喜欢他,未来岳父岳母心里发酸啊。
接下来苏怡安养病的日子过得安然且忙碌。
到底南山之事的余韵还未平息,她作为涉事中人,难免受到波及,不过这种波及,却全都是好的方面。
先是宫中那位甚少管事的太后娘娘下了明旨褒奖她,夸她机智勇敢,高风亮节,品行出众等等,好话说了一箩筐,这给的赏赐也很丰厚,太后之后是皇帝及皇后的嘉奖与赏赐,显然是为了南山之事。
紧跟在宫中这些贵人身后的,是山上遇险时相伴的一众贵女,这些人不止自己上门探望,连带着家中长辈也送了厚礼,一时间,宣国公府收的谢礼库房都快塞不下了。
苏怡安勉强打起精神应酬,这些人中确实有感念她心意的,但也有人家不过是揣摩上意,紧跟帝王步伐,但无论怎么说,她和宣国公府如今确实得了实惠,奖赏谢礼也好,名声关系也罢,一时间,宣国公府在京中炽手可热。
到底南山之事涉及的贵女们人数多且身份不低,处理起来不若以往那般藏着掖着,就算是为了女儿日后姻缘,这京中流言与涉事匪首都要好好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