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的有点睡不着。
“顾暖,你到底是有多爱我?”左琛低语,这样问,多大的勇气隐瞒孩子的事。
顾暖想了想,真是说不出来多爱,她说,“现在问太早了吧,我们还年轻,等到我死之前,我会努力凭着记忆……往回想,总结我这辈子是怎么爱你的,是不是能满足的闭上眼睛。”
这晚上,顾暖翻来覆去睡不着,问他:我就是感冒发烧的,你至于大过年的从巴黎一路匆匆忙忙赶回来吗,平日里还有吴哥能开车照应。穿得那么少,不能冻得生病吧?
左琛说:脑子一热,谁还没脑子一热干出什么欠思考的事儿的时候?
左琛还说:不知道爱一个人什么滋味儿的时候,心跳许多年就那一个模式。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的时候,心跳模式变了几次。
左琛心里在想,在巴黎,过年又怎么样?一刻都等不了。
知道她怀过一个孩子,流产了,不告诉他,怕他跟着伤心,左琛就疼,疼的身体四肢都难受,生怕一动就会倒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要坚持,从巴黎,来她身边。
在飞机上,左琛笑着掉眼泪,一个人,身边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没有自己的儿子,没有吴哥,谁都没有,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几个国家人的面孔,他怕什么?
一直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女儿,长得一定要像她。
可是,那个也许就是美丽的女儿啊,就那么没了,回忆起她当时的眼泪与摸样,原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孩子没了。
左琛是男人,要做个好男人,他清楚这一生许是不会安全安逸,会有牵绊,会孤单,不想却又一个人会陪他缠绵相爱。这感觉真美妙,但是,是这美妙的感觉把他变成了一个爱情里飞往美好之地的候鸟,拼尽全力的飞,只想彼岸那方有顾暖。
从巴黎这样回来,并不是他欠思考,是她值得他这样跑。
顾暖点头,也是那么回事儿,谁还没有脑子一热的时候呢。
是个男人也经不住她在热乎的被窝里这么蹭来蹭去,顾暖不介意她生着病被他欺负,再说,就昨天严重,今天下午好多了,睡一觉半夜了,更是好的差不多了,见到左琛之后,几乎就感觉全好了。
见到左琛,她有点兴奋。
左琛让她安静睡觉,不能闹了,他困。
他不困,真的不困,就是忍得难受,许多天没见了,想念的很。
左琛发现,顾暖睡觉的姿势,从起初和他生疏不敢碰,变得越来越爱抱着他。
第二天早上,顾暖从他怀里醒来,又是蹭啊蹭,左琛见她似乎真的好了,摸了摸额头,不烫,正常温度。
人是不蔫吧了。
左琛想她,想的心里疼,身上疼,哪儿都疼,顾暖说我给你治疗一下吧,便钻进了被窝里跟他闹,左琛没有继续忍,彻彻底底的爱了她两次。
顾暖让他在房间睡,她先出去买点东西,大概中午回来。
林美啬和乐乐跟她一起去商场,顾暖给左琛买了一件羽绒服,起码别让他冻着。
没有过多提起左琛,左琛也没与林美啬碰面,乐乐和美啬中午的飞机回了海城,雪也滑过了,小吃也吃了,冻人的地方俩大小姐不乐意呆了。
羽绒服这东西左琛是有的,只是极少穿,除了在国外滑雪,或者出去玩,根本不穿。平日忙碌起来,在车里,在室内,只需穿一套西装便可,出门冷,顶多是披一件厚厚的但必须笔挺款式的大衣。
顾暖见过他衣柜里一排的大衣,黑色的,深灰色的,那种银杏叶黄色的,他说那是左茵买的,但他一次没穿过,不喜那个颜色。
这件羽绒服左琛穿起来蛮合身,顾暖做起了导游,带他去了很多地方,多数是室内,室外太冷了,怕他受不了,一件羽绒服,在这样的城市根本很难御寒。
买机票回宾馆,顾暖不停地看他,总觉得他心里有事。“你给你爸妈打电话了吗?”顾暖问。
左琛点头。
他的手机闪,他没接,按了挂断键,见顾暖好奇地看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看什么……”
顾暖笑,不说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晚上,顾暖在酒店房间里上网,左琛的手机响了,他便出去接了,还没回来,顾暖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呼气,吸气。
半夜,顾暖醒来,没摸到左琛在身边,洗手间的灯开车,人不在房间里,消失的还有他的烟和打火机,都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此刻不在。
顾暖闭着眼睛,还是决定起来,拿着他的外衣,打开宾馆的门,探头往外看,左琛站在消防栓那里吸烟。
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
顾暖伸手拿了房卡,打开门拿着他的外衣走出去,走近了他,左琛回头,看到她,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