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食堂,是从大证时代就存在的,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套餐的价格只有港区平价餐厅的五分之一。”
“政治热情冷淡,但是生活气息十足,居住着大量的退休老人和外乡人的小孩儿。”
“这里的孩子,大多念到高中就放弃升学,继承着小作坊、手工艺相关的家业,走上匠人之路。”
“本星期最大的一笔额外支出,竟然是《名侦探柯楠》的漫画预售券,价值2ooo日元,上星期是口红,只有7ooo日元。”
“贫穷而保守,但同时食品价格也只有市区的三分之一,与收入差距的比例相当,衣物价格更是低廉,所以生活质量不如市区,但也没有心生不满,只要不和市区的人比较就是了。”
接着,三人又和一个帮着区议员发传单的流浪婆婆聊天,于是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流浪婆婆曾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社长,经历金融风暴而倒闭。如今寄居在桥洞里。
因为没有合法住所,无法找到正经的工作。
为了不使自己的欠款,连累丈夫与儿子,所以远离了过去的家乡,成了流浪婆婆。
但因为固定住在桥洞,并且向政府登记了住处,所以还是能够拿到十五万日元左右的补贴。
政府虽然不能提供高薪工作,但还是积极让她们参与到两三百日元一小时的临时工作中去。
“总算生活比以前好上一些了。”
这是他们唯一从流浪婆婆那里听到的好消息。
当玄雾臯月聊到对方流浪后,是否有参与政治、关心国家时,
对方摆摆手:莫说关心这个国家,自己也只能苟且偷生。
投票资格与参选资格,是给那些有房产、有固定工作、按时纳税的人的。
年龄较大的无产者与流浪者只有生活的权利,正经的工作是找不到的。
这听起来似乎很绝望,毫无体验感。
但谈到以后的生活,婆婆表示人终有一死,但她依然会坚强地活着。
“活着本就是最大的胜利。”
这是婆婆送给三人最后的话语。
与这位流浪婆婆接触之后,三人回到神社的反应,各有不同。
东仪文乃站在庭院里,似乎更加坚定了继承家业的信念,在庭院里练习笛子,练了很久,才回去睡觉。
羽田奏则认为,这或许是再一次推广狐狸信仰的好机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制作御守,打算把御守送给那位悲惨的婆婆。
而玄雾皋月则把自己买到的大号东京地图挂在墙上,同时也把足利区的地图挂在东京地图的旁边,把今天调查到的信息,一个个标记在地图上。
深夜,东仪文乃已经睡着,蜷缩成一团的睡姿就像小婴儿一样。
做完御守的羽田奏,从桌子上起来,伸过懒腰,正打算泡一壶安眠红茶,然后一觉天亮。
刚刚洗完澡的玄雾皋月,正和羽田奏撞上。
狭窄的走廊上,两人停下。
银发少女此刻已经摘下黑色假发与黑色美瞳,长身而立在走廊的端点,她有绿色的眼睛,狼的野性与贵族的优雅,坏笑起来,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五月十七的月,已经有了缺口,固然没有那么十六的月亮那么圆与亮。
但阴暗的走廊,月光照在银发少女矫健的身躯上,依然弥漫着令人恍惚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