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国击败北汉、契丹、西蜀,这次淮南一战尽收淮南,北朝大势已成,你们阻挡不了的。”史从云一面伸手玩弄她的乌黑秀发,一面自信的说。
周宪听了一时有些恍惚,乃至忘了愤怒,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该从一个淫1贼口中说出来,可却令她难以反驳,甚至心里觉得他很有见地,有见识和胸襟,随即又连忙把那些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她在想什么,这人不过是个恶贼罢了。
“只要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南唐国祚难以长久延续,是该考虑后路了,北朝势大,极有可能一统天下,既然如此,讨好北朝以为子孙谋福是许多人都在考虑的事。”
他声音温柔,循循善诱,说的都是对她而言不忠不不义的话,偏偏却没法开口阻止。
“如此你有三个好处,其一你跟了我,恍若以后南唐倾倒,国祚不在,有些人家在劫难逃,你们周家却多条路。
其二,人人都知道你们周家能和某搭上话,肯定很多人会争想追捧讨好,想以通过周家和我说上话,和北朝沟通。
其三嘛。。。。。。。”
他坏笑起来,嘚瑟起身,脱下外面的衣服比划起来,“你看老子这肌肉,这身板,年纪轻轻身强体壮的,跟着我做女人才有滋味嘛!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在那哈哈大笑,周宪满脸通红,急得连连反驳他不知廉耻,胡说八道,伸手去打他锤他,可就跟打在铁板上一样,打着打着自己也脸红了,毕竟他们已经做出那样的事,自己才会下意识有这种不生份的举动。又委屈的想哭,他坏了自己的贞洁,如今又说那样轻薄的话。。。。。。
心里却也很无奈,他就是那样的浑人,说话口无遮拦,做事不循规蹈矩,她没办法。
待得意的笑完,史从云起身拉她到船头甲板去吹风,“小心憋出病来。”
史从云看着远处舟船铺满江面,搂着身边顺从的美人,一时间有种成就感充斥胸腹。
作为男人,当周宪楚楚可怜向他求饶时其实也有成就感,不过两者似乎不一样。
远处大江浪花涛涛,众多船舰铺天盖地,巡逻的士兵搭乘小船在江中游弋,众多将士正在远处大船的甲板上操练,远处岸边,到时是周军营寨,旌旗林立,猎猎作响,满目天地间,都是他的军队,目光所及,都在他掌控之中。
美人在怀,大江涛涛,顿时给人一种装逼的欲望,特别是周宪还是个一个大才女,那就更是了。
他自己动手,把船舱里的桌子和笔墨都搬到甲板上来,面对周宪不解的目光,得意道,“我在这看江,突发感慨,想赋词一曲,你替我记录下来。”他平时都不动笔,多是闾丘仲卿帮忙,因为字不好看,可现在闾丘仲卿还在涡口呢。
周宪定定看着他,随后这几天来多是愁容的她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史从云觉得受到极大的额侮辱,恼怒道:“你笑什么!”
周宪不看他,不过嘴角的笑藏也藏不住,小声嘀咕:“东施效颦,粗鲁军汉也想攀附文雅。。。。。。”
史从云气急败坏,反唇相讥:“你们唐国倒是风雅,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你那前夫倒是个文雅人,他护得住你吗。”
周宪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不过还在那笑他。
史从云觉得得把这娘们镇住,不然往后她老是不服气怎么成!酝酿了一下,其实是在心里仔细回想有没有地方背错,便开口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这几句出来,周宪不笑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住了,不可思议看他一眼。
史从云自不理会,看着大江缓缓接着背: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身后,周宪愣在那里,都忘了下笔,默默重复他的诗词,一时间震惊无比,又感百感交集,心里有些混乱,他还是自己认识到的那个人,还是那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魔头,奸诈狡猾,将南唐国玩弄鼓掌之间的敌首,或是好色贪色,欺负她的淫1贼。。。。。。
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唐时教坊曲名‘雁后归’。。。。。。”最后她鬼使神差的小声接了一句。
史从云在船头,都没怎么听清周宪的话,他原本是想在传说中的才女面前装个逼而已,没想到把这临江仙念完,自己先惆怅了。
这词句中充斥有历史兴衰之,人生沉浮的感慨,忍不住有念了一遍:“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突然有些醒悟,自省其身。
便叹口气,回头靠在栏杆上,慷慨的对周宪说:“我第一次打仗是和北汉、契丹,在山西。
那时候我才十五,千里迢迢跑到山西去,打一场生死未卜的战,对手很强,胜负未知,其实很难,比现在难太多了。
手下只有百号人,可心里还想着天下兴亡百姓苦,无论如何不能残骸百姓,遇到烧杀抢掠的残兵还大打出手。”
周宪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些,就看着他。
史从云接着说:“后来打西蜀,手下有数千人,还是想着做个好人,俘虏能不杀的都不杀,不许军队抢掠百姓,甚至还为此杀了人。可其实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