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什么?怕他来找你?按说你这个事情已经够得上故意伤害了,算刑事案件,不过似乎人家不打算追究。”
“追究!”我一听就来气了,“我还嫌那脚踹得不够重呢,他要敢来,我将他下面那条肋骨也踹折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俗,看来条约上得加一条以后对着我不许讲脏话!”她这么说着,但是很明显表情配合得并不到位,因为脸上没有生气的样子。
“好吧,我以后尽量。”我见她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也没了继续逗她的兴趣,“游游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其实这种事,哪个男人碰到了都受不了,况且你还这么爱她。不过要是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她没有谈游游,也不知有消息了还是没消息,不过看她很淡定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联系上了吧。
“是啊,不值得,我当时下手好像真没分轻重,万一真弄出个好歹来,为了这种女人……”
“你也别这么说,谁没个怒火攻心的时候,只是我觉得以后遇事要多想想父母和家人,还有自己……”
“对了,你父母呢?”我不想谈夏蔚然的话题,赶紧叉开道。说出来猛然意识到似乎她跟我讲过父母早就没了,可出口的话就在嘴唇前面却抢都抢不回来,
“早不在了,去世一年多了,一场车祸,”她眼里有些别样的东西,“以前我很任xing,脾气不好,老爱跟他们对着干,不让我做什么我偏做,后来才知道真真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的,而是一直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后才意识到的。你还好,至少珍惜过,没遗憾。”
以前很任xing!脾气不好!难道你现在就好了吗,那你之前该是怎么个样子啊!
“是吗?”我心里有点沉重起来。不知怎么的,原本轻松欢快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压抑,搞得我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也突然沉默起来,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我很歉疚的道。
“没什么,好像都快忘光了,”她笑笑,可我怎么看都觉得那笑有些凄惨的味道。
“所以,你和游游相依为命?”
“算是吧,在哥哥被那个女人欺骗之后。说起来还真得好好谢谢你,遇到你之前,他非常沮丧,似乎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样,世界末ri都没那么惨,不过你似乎比他还倒霉……”
“游游到底怎么回事,得什么病,能跟我说说吗?”
“也没什么,不是那种会立刻没命的病,不幸的人总有各自的不幸,相信他自己会解决好。人都是这样,特别容易同情比自己更可怜的人,虽然你嘴上没说过,但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存着一份别样的心情,其实他那天把你捡回来大概也是为了他自己,你千万别存着感恩的心,这人啊,老记挂着别人的恩情会很累,比记仇还累。”
我不知道霜霜为何会怎么说,直到她回自己房间了我还是没想通,看她平ri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能不放在心上,似乎暗地里也是一把的辛酸。
我躺在床上,感觉很困,眼皮沉重,手脚发软,但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闹腾了好久。霜霜的房间就在隔壁,两间房都在同一个方向开着窗子,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似乎并不太好,霜霜应该也没睡着,从窗口飘进来隐隐约约的歌声,是腾格尔的天堂。
这房子在小区靠里的位置,距离外面的马路较远,夜里很静谧,不时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但是掩盖不住旁边那悠扬的旋律,我静静的听着,一遍完了,重新又来一遍,似乎在循环往复的唱。
我一会躺下,一会又坐起来,电灯也是开了关,关了开,感觉心口堵得慌,难道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突然,门又被打开了,可我记得送她出去的时候明明反锁了房门的啊。
霜霜伸脑袋进来,“忘了告诉你,以后不准锁门,还有,明天记得交房租。”
“……”我满头黑线。这女人脑袋怎么长的,跟个财迷似的,老子还在伤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