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这一下yin手来的实在有些突然,加上我看到屋里的几张面孔时着实惊讶了几秒,脑子一瞬间没转股弯来,有一刻完全停顿了。后面这娘们又是一直战战兢兢的抓着我的袖子,那胆小害怕的样儿令我根本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她扎了我一针之后,连针筒都没来得及拔便快速的跳开,远远的跑到一边去了,看来是对我早有防备,生怕我会急切之下向她发难。
针头穿过厚厚的衣袖,深深的穿进皮肉里,扎得挺深,不知道有没有伤着骨头。我以为自己会立马晕倒,可是没有,反而是脑子突然间非常的清醒,只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血液流速加快,脉搏突突的狂跳,像是要从皮肤下面蹦出来一样,心脏也滕腾腾变得无比剧烈,以我能听到的响声在胸腔里折腾。全身仿佛被陡然扔进了一盆滚烫的开水里,所有的肌肉向四方撕扯一般的疼痛。双腿快站不稳了,膝盖无比的酸软,脸上身上盖满了汗,像是陡然间从身体里蒸发出来一样,流在皮肤上都是火辣辣的。
疼痛感还在持续加剧,跟一粒石子掉进水塘里,惊起一窜波纹般,以手臂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我死死的抓着那门框不让身子摔倒在地,跌跌撞撞的退出来。
一定不能倒下,我咬着牙告诫自己,这帮杂碎处心积虑把我引过来,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还有后招。要是真落在他们手里,老子肯定会死得很惨。我要趁着这会还清醒的时候赶紧离开,只要上了车就安全多了,他们未必会追上,就算来追,迫不得已撞死丫的也活该。
那帮人并不急着上前,只是脸上堆满了玩味的笑看着我挣扎,胖子见识过我的身手,那个姓包的也知道,还有旁边那小子,他可是一个照面就被我踹得趴在地上。他们肯定是怕上来再被我撂倒,这会跟那天可不一样,只要进到老子的腿脚范围之内,老子绝对不会留手。
我推开门框向院子里跑,没走两步,双腿便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栽了下去,顺着台阶往下滚,地面撞击身子的声音很轻微,像一颗炮仗埋在水底引发,很细小很沉闷,可震在心里相当的恐怖。
不知道那娘们到底给我注she了什么药物,tm怎么会这么的疼,院门就在前方不远,我伸手在宽阔的场子里往外爬,地面又坚硬又冰冷,每爬一下都像是要将我的指甲盖给掀翻。
爬了几步远,屋子里的人便全部跟在后面跳了出来,老子往后看了一眼,心下更急,看来他们是等不及要动手了。
“包少,接下来怎么办?”胖子一马当先,跟在我身后几米远的距离问了一声。
“哼哼,让他爬,要是能爬出这大门也算条汉子,我可以考虑放他一马!”姓包的镇定的站在台阶上,一脸沉稳的看着我,眼神很冷峻,有点像将老鼠抓在鼓掌之间玩弄的猫。
刚进来时才走了几步路,这会怎么觉得是如此的遥远。在这种要命的生死关头,脑子里居然tm有空闪现出一句歌词,咖啡馆到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
爬到场地zhongyang的时候实在是到极限了,那院门已经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妖异的画面,眼前的光线也越来越暗越来越虚幻,像3d电影画面一样虚浮在大脑皮层最上端,整个脑子一片混沌,周身的疼痛渐渐的在减轻,仿佛慢慢的从身子里往外抽离。我这是要昏过去了吗,还是要死了?
陡然间,腰腹位置一阵剧烈的胀痛,将我模糊的意识一下又狠狠的拍醒。
“王八蛋,敢打老子,敢坏老子的好事……”胖子气急败坏的声音跟以前趴在雷子房门口听床一样隐隐约约的,有种游弋在空气中的不真实感。
“包少,要不要也来两下!”这货打够了,居然tm还邀别人来分享。
“不了,主要是给坚哥你出气,你玩尽兴就行。”
“来,你来,给老子狠狠的招呼,别客气……”
“坚哥,这小子会不会被打死……他好像昏过去了……”
我知道自己正躺在地上,也十分清楚刚才挨了几下,本想趁那胖子靠近的时候使出最后一分气力干死丫的,老子今天算是栽了,也不能让丫的好过,死也得先拉个垫背的。可惜这会我才真正体会到有心无力是怎样的感受,脑子里的意愿比tm发情的时候还强烈,手脚却跟软面条似的就是不听召唤。他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
刺骨的冰凉在脑门上炸开,我一个机灵,抖了抖头清醒过来。擦,搞什么?下面一小子捧着个暗红se的塑料空桶关切的仰望着我。见我睁开眼睛,跑到一边狗腿子般邀功道“包少,人醒了。”
“呵呵,小子,睡得挺舒坦啊,要不用这方法你还准备睡到明ri去是不?”胖子跑过来,拿着跟皮带看也没看抽了过来。
丫的个子不高,只够抽到我的腿,尽管隔着厚厚的牛仔裤,还是疼得老子直呲牙。更要命的是,比这跟疼的在上面。
老子正被他们绑着双手虚空吊在屋子正中的一根扒了皮的木房梁上,手腕都要被拉断了,一股火辣辣的撕扯力仿佛要将老子扯落下一块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