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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波罗不安地动动，说：&ldo;也可能是别人放在她抽屉里的。&rdo;

&ldo;喔，她亲口向警方承认是她拿的。当然，她那么说很不聪明，可是当时没有律师给她忠告，所以她就坦白承认了。&rdo;&ldo;她拿那个做什么？&rdo;

&ldo;她说，她本来想自杀的，可是她没有办法解释瓶子怎么会空了，也没办法说明瓶子上为什么只有她的指纹，这是对她最不利的证据。她说安雅是自杀的，可是如果是他从她房里拿走那瓶毒芹硷，瓶子上应该不但有她的指纹，也有他的指纹。&rdo;

&ldo;是放在啤酒里给他喝的，对不对？&rdo;

&ldo;对，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亲手拿到他作画的地方，倒了一杯给他，看着他喝下去。大家都去吃午饭，剩下他一个人──他常常不和别人一起吃饭。后来，她和家庭教师一起发现他死在那儿，照她说，她给他倒的那杯啤酒一点问题也没有。有人认为，也许他忽然变得很担心，很后悔，所以服毒自杀，根本是一派胡言！他绝对不是那种人。而且最糟糕的是瓶子上的指纹问题&rdo;&ldo;瓶子上有她的指纹？&rdo;

&ldo;不，只有他的，而且是伪造的。你知道，发现尸体后，家庭教师去打电话给医生，只剩她一个人留在尸体旁边。她一定是把瓶子和杯子擦干净之后，印上他的指纹，想假装自己从来没碰过，可惜没成功。检察官老鲁道夫在法庭上示范过，一个人绝对不可能用那种姿势握住瓶子！当然我们尽可能证明他能那样握住瓶子，因为他临死之前痛苦地扭曲着手──可是老实说，这种说法实在很难让人相信。&rdo;

波罗说：&ldo;酒瓶里的毒芹硷一定是在她把酒拿到花园之前就放好了。&rdo;

&ldo;酒瓶里根本没有毒芹硷，杯子里才有。&rdo;他顿了顿，英俊的面容突然一变，倏地转过头，说：&ldo;波罗，你到底想证明什么？&rdo;

波罗说：&ldo;万一凯若琳不是凶手，那么啤酒里的毒芹硷是怎么来的。被告当时说是安雅。柯雷尔自己放的，可是你认为非常非常不可能──我也同意你的看法，他不是那种人，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凯若琳下的毒，凶手一定另有其人。&rdo;

狄普利奇几乎立即唾沫横飞地说：&ldo;去他的。老兄，别白费心机了，事情早就过去许多年，也早就结束了。她当然是凶手。要是你当时见到她，就会相信她真的是凶手，从她脸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甚至觉得那个宣判对她是种解脱，她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紧张，只想赶快宣判完毕，真是个勇敢的女人……&rdo;

&ldo;可是，&rdo;波罗说，&ldo;她临死之前留了一封信给她女儿，郑重地表明她是无辜的。&rdo;

&ldo;我相信她会那么做，&rdo;蒙太。狄普利奇爵士说，&ldo;换了你我，也一样。&rdo;

&ldo;她女儿说她不是那种女人。&rdo;

&ldo;她女儿说？啐，她女儿知道什么？亲爱的波罗，审判的时候，她只是个小孩。四岁还是五岁？他们让她换了个姓氏，送到国外某个亲戚那儿，她能知道什么？记得什么？&rdo;&ldo;有时候，孩子对人的认识相当正确。&rdo;&ldo;也许，可是这回可不是。那孩子当然希望她母亲不是凶手。就让她那么想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害处。&rdo;

&ldo;可是不幸的是，她要证明。&rdo;&ldo;证明凯若琳。&rdo;柯雷尔没有杀她丈夫？&rdo;&ldo;不错。&rdo;&ldo;喔，&ldo;狄普利奇说：&ldo;她弄不到的。&rdo;

&ldo;你认为她弄不到？&rdo;

这位著名的王室顾问律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同伴。

&ldo;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诚实的人，波罗，可是我不懂你这一回到底想干什么？想玩弄一个女孩纯朴的天性来赚钱？&rdo;

&ldo;你不了解那个女孩，她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样，个性非常强。&rdo;

&ldo;不错，我想安雅和凯若琳&iddot;柯雷尔夫妇的女儿可能就是那个样子，她的目的何在？&rdo;

&ldo;她只想明白事情的真相。&rdo;

&ldo;哼---我想，她会发现真相并不讨人喜欢。老实说，波罗，我觉得事情没什么好怀疑的，她确实杀了他。&rdo;

&ldo;请原谅。朋友，可是我必须让自己得到满意的答案。&rdo;

&ldo;喔，对了，当事人非常重要，或许你还记得有哪些人吧？&rdo;

狄普利奇想了想。&ldo;我想想看---已经隔了这么久了。当事人可以说只有五个---我没把仆人算在内，他们只是一对忠心耿耿，吓坏了的老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会怀疑他们。&rdo;

&ldo;你说一共有五个人，告诉我是哪些人。&rdo;

&ldo;好，有菲力浦&iddot;布莱克，是柯雷尔最好的朋友，从小就认识他。当时他也在场，现在也还活着，我偶尔会在高尔夫球场碰见他。他住在圣乔治山，是个股票经纪，在股票市场上相当成功，收入很不错。&rdo;

&ldo;好，还有什么人？&rdo;&ldo;布莱克的哥哥，是个乡绅，经常留在家里。&rdo;

波罗脑中闪过一线灵光。他极力压制着，他认为自己不该老是想到童谣，他最近老是想到这个。可是他脑子里还是忍不住萦绕着那首歌。

&ldo;这只小猪跑到市场，这只小猪留在家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