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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你真是个旷达的人。&rdo;

&ldo;不，我只是懂得不必用螳臂当车罢了。而且我相信你会比很多其他人客气有礼些。&rdo;

&ldo;我希望，至少我能用优雅高尚的态度去写。&rdo;波罗说。

菲力浦高声大笑，但却似乎并不真的觉得有趣。&ldo;听你这么说，我肚子都快笑破了。&rdo;

&ldo;我可以保证，布莱克先生，我是真的对这件事有兴趣，并不是只看在钱的份上。我真的想重新回味一下往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去感受那幕戏里演员的亲身体验。&rdo;

菲力浦说：&ldo;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完全是女人的忌妒心在作祟。&rdo;

&ldo;要是能听听你对这件事的反应，我会非常有兴趣。&rdo;

菲力浦忽然涨红了脸，用力说：&ldo;反应！反应！别说得那么假道学似的！我又不是只站在那儿反应！你好像一点也不了解我朋友---告诉你，死者是我的朋友，他被人毒死了！要是我反应快一点，应该可以救他一命！&rdo;

&ldo;此话怎说？布莱克先生。&rdo;

&ldo;事情是这样的，我想你一定知道事情的大概经过了吧？&rdo;

波罗点点头，他又说，&ldo;很好，那天早上，家兄打电话给我（他对制造草药很内行）说他有一瓶草药不见了---而且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草药。我就叫他过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做最好。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个犹豫不决的傻瓜！我早该想到不能再耽误了，我早该直接警告安雅，告诉他：&lso;凯若琳偷了麦瑞迪一瓶毒药，你跟爱莎最好自己多当心点。&rso;&ldo;布莱克站起来，激动地来回走着。&rdo;老天爷，先生，你难道以为我没有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吗？我知道自己该有机会救他，可是我却拿不定主意，等着麦瑞迪行动！我为什么没想到凯若琳绝对不会迟疑？她拿了那东西，而且，当然一有机会就会用，不会傻等麦瑞迪发现东西丢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安雅的处境非常危险，可是，我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rdo;&ldo;我觉得你这样自责不对，先生，你没多少时间---&ldo;对方打断他的话，说：&ldo;时间？我有的是时间。有好几种方法，我可以去跟安雅说明---不过他当然可能不相信，他那种人不轻易相信自己有危险，他一定会一笑置之，而且他从来不了解凯若琳有多阴险。不过我也可以去找凯若琳，跟她说：&lso;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要是安雅或者爱莎被毒芹硷毒死，你也会被吊死！这也可以阻止她。要不然，我还可以打电话给警方。喔，我可以做的事太多了，可是，我却被麦瑞迪慢吞吞，小心翼翼的作风给耽误了。&rso;我们一定要有绝对把握---确实知道是什么人拿的……&lso;该死的老傻瓜！他一辈子从来没干脆爽快过！幸好他是长子，有家产可以继承。要是他试着去赚钱，一定会把所有的钱都弄光。&ldo;波罗问：&ldo;你一点都不怀疑是谁拿走毒药的？&rdo;

&ldo;当然不，我马上就知道一定是凯若琳，因为我对她太了解了。&rdo;

波罗说：&ldo;真有趣，布莱克先生，我想了解凯若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rdo;

菲力浦尖声说：&ldo;她不像审判是人们所想的那样，是个受害而又无辜的人。&rdo;

&ldo;那是什么样的人？&rdo;

布莱克又坐下来，严肃地说：&ldo;你真的想知道？&rdo;

&ldo;真的非常想知道。&rdo;

&ldo;凯若琳是个下流胚，下流透了。可是你要知道，她有一种魔力，有一种甜美的态度，所以人家都被她骗住了。她外表看来很柔弱，很无助，让人不由自主地怜吝。有时候当我看历史书的时候，心里想，苏格兰的玛丽皇后一定有点像她，外表那么甜美，不幸，吸引人，事实上却是个冷酷，有心机，会算计人的女人，达恩里国王的死是她一手导演的，但是却没有受到报应。凯若琳就是那种冷酷，有心机，又阴险的女人，而且脾气也很坏。&rdo;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是审判中最重要的一点，可以看出她的个性---她对她妹妹做过什么事？你知道，她母亲再婚之后，把所有的爱心和关切全都放在小安姬拉身上，凯若琳非常忌妒，无法忍受，想用一个书镇打死那婴儿，幸好没成功，不过做出这种事实在太狠毒了。&rdo;&ldo;是的。&rdo;&ldo;这就是凯若琳的真面目，什么都想得到第一优先，她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得不到第一。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个冷酷，自私的魔鬼，会刺激他谋杀人。：你知道，她看起来很被动，其实心机很深。她小时候到奥得柏利玩，就什么都有计划。

她自己没钱，我也从来没被他列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我是次子，必须自力更生。她曾经考虑过麦瑞迪，不过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安雅。安雅可以继承奥得柏利，虽然不会有多少遗产，但是她知道他的绘画才能非常出众。在她看来，他不但是个天才，也是棵摇钱树。

&ldo;她果然胜利了，安雅的才华很早就受人赏识。其实他并不是流行的画家，但是确实有人欣赏他的天才，买他的画。你看过他的画吗？那边有一张，一起过去看看。&rdo;

他带头走进餐厅，指着左边墙上。&ldo;这就是安雅的作品。&rdo;

波罗默默地欣赏着，他惊讶地发现，一个人竟然能用一支彩笔把一个传统的题材表现得这么不同。那是一张桃心木桌上摆的一盆玫瑰。背景灰白陈旧，而安雅却使那盆玫瑰闪耀着野性，甚至有点淫猥的意味。光亮的木桌仿佛也颤抖着，带着生命似的。总之，非常使人兴奋。桌上的比例必然会使海尔督察觉得很失望，他也会抱怨世界上没有玫瑰是画里这种形状或颜色。以后，他又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为什么他看到的玫瑰那么让人不满意，圆形的桃心木桌子也会莫名其妙地让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