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雨走过去在沙发正中间坐下来,抬眼瞅见了面无表情的陈芜。
对着张景卿说:“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我女朋友陈芜。”张景卿已经淡定下来,随她出什么幺蛾子,然后对着陈芜笑了笑说:“这是刘诗雨。”
陈芜顶着刘诗雨如解剖刀一般尖刻的目光,淡然地打招呼:“刘小姐,你好。请稍作片刻,我这就去准备茶水。”
刘诗雨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我从来不喝茶的。”
“阿芜,你先去忙你的。”张景卿给陈芜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陈芜也不想留在这儿享受刘诗雨延绵不绝的厌恶,真怕女王一个忍不住就要对她破口大骂了,这会儿她到是有些感谢自己的感悟能力了,不然还不得尴尬死。
张景卿坐到陈芜常坐的小沙发上,问:“你来有事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我不过是最近看新闻,知道你的腿受伤了来看看你。”刘诗雨语气微妙地说,“你何必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对你就不必了吧。”
刘诗雨见那个陈芜就这么进厨房去了,连杯白开水都不准备给她倒一杯,心里暗骂了一声没教养,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是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你既然说过以后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过往的一切,希望你对已经尘封的一切都不要再有回应。”
“你这话说得这么笼统,我该怎么理解?”
刘诗雨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渐渐失去了耐心,强势地说:“如今外边吵吵嚷嚷的都是我们离婚的因由和现在的状况。你如果不回来,这一切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回应关于以前的任何话题。”
张景卿看着她大气凛然的脸,冷笑一声说:“我说过不会再回应的话自然算数,哪怕是那些污蔑,我当初能忍下来,今天就不会打自己的脸去翻案。”
“那就好,如此我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身了。”刘诗雨说着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对她无比熟悉的张景卿自然收到了她没说出口的警告。
“你也要记住自己说的话才好,我怕以后对你不会再有这么多的耐心了。”
“如此,我也该告辞了,晚饭恐怕是没有我的份吧。”刘诗雨站了起来,在这个屋子里多呆一分钟都是对她的折磨,避在厨房的陈芜,陌生的张景卿都在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来之前的种种猜想,如今亲眼所见,亲身体会,不过如此。
可为什么她会感觉如此悲凉,那个曾经相濡以沫的男人,如今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防备。
当初分隔两地,所想的不过是快刀斩乱麻,竟然连一场正式的道别都没有。
也难怪他是如今这种反应,她是不是还应该庆幸张景卿不算是个太没品的人?
刘诗雨走到门边,重新把口罩和帽子戴好,如连正大光明走到外面去都是一种奢望。
这就是她当年一心想要的功成名就,而现在想要的豪门生活是不是也只是一场水中捞月?
她收敛了心神,转身面对着张景卿深深地看了一眼说:“就此别过吧。”
“慢走,不送。”张景卿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关门声随之响起,他两眼无神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悄没声息地走到陈芜身后,轻轻地抱住她,下巴放到她的肩上,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陈芜拿着锅铲,看着锅里噼里啪啦乱跳的油,憋着手赶紧把菜到了进去。
一时间心里有些窘迫,又有些踏实。
张景卿低声呢喃:“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