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黄淑爱,陈芜站在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有些疲倦地伸了个懒腰,一夜未睡,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像黄淑爱有家庭牵绊,早早的就要赶回家去,她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
女人可以选择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他人而生,也可以选择与相爱的人并肩前行。
她不像黄淑爱那样对这个世界的各种规则了然于心,甚至无法像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一样肆意自由,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不足,很对时候也无从改变,可是她想要幸福的念头无一日消退,所以唯有付出更多的努力,唯有胆子更大一些,唯有珍惜眼前。
转身进屋的时候,她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从容。
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出去,等待的间隙心情无端的飞扬了起来。
“张大哥,你来接我去剧组吧。”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发。”张景卿有些急促地说,昨晚上一个人郁闷了几个小时,没想到一大早就能接到陈芜的电话。他的睡意去得飞快,一骨碌爬起来去收拾了。
要说他对这个女朋友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他甚少能在对方身上找到存在感,明明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强人,偏偏可以约束自己不给别人增加麻烦,这个别人里如果包括身为男朋友的他就不怎么愉快了,一个不被依靠的男朋友心里始终有些不实在。
“不急,我先做好早饭等你。”
她抓住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地颤抖,这任性女朋友的第一步总算是踏出去了。
就像黄淑爱说的,“你不能永远以一种看似清醒实则疏离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尤其是对自己的爱人,如果你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柔模糊的样子,时间久了对方会看不到你的真心,也会看不出你真实的情绪,那样只会让彼此越走越远。”
所以她想更依赖张景卿一些,哪怕这会让对方多一份负担,她会在别的地方更用心的对他,这一来一往之间也许就是爱情最真实的魅力。
这种近乎笨拙的做法也许在别人看来有些好笑,她却格外认真地打算坚持下去。
张景卿拿备用钥匙自己开门进了屋,心里忧喜参半,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陈芜听到动静,伸出头看了他一眼,随意说了一声:“来啦?”
迟钝的家伙。
张景卿暗自叹息,女朋友不解风情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还是没忍住走过去,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
陈芜拿着菜刀有些莫名:“怎么啦?”
“你早应该让我来接你去剧组了,男朋友是什么,那必须是小姐家的长工,随叫随到的那种。”张景卿玩笑似地说。
陈芜看着左手上的水,右手上的刀,无奈只能用手肘挣扎,“知道啦,你先放开。”
张景卿把她滑出去的身子拉回来,抱得更紧,“还有啊,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往人多的地方走一圈,让记者拍个照什么的。”
“你想干什么?”陈芜看他激动得脸都红了,终于发现他的不正常了。
张景卿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盯着她看,陈芜只觉得脸越来越热,不自在的试图再次挣脱他,“你放开啊。”
“我很认真的。”张景卿把她圈得更紧,“行不行你说句话吧。”
陈芜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肥皂味道,轻轻的说:“行吧。”
“那说好了,你要全力配合,不能找任何借口知不知道。”张景卿总算舍得放开她了,顺势威胁道,那隐藏在笑意背后的小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赶紧吃了饭好出发,去迟了就不好了。”
张景卿无聊地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昨晚下半夜才入睡,这一放松下来全身都在叫嚣着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