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肉上蔓延,神秘且瑰丽,甚至能从这血管上看出里头血液的流向。
与鲛人过于苍白的皮肤不同,他是从里到外透出温度的。
这样温暖的巢穴,应当能孕育他的孩子……
鲛人密长的眼睫微微一颤,缓慢搭了下来。他的嘴微微张开了,唇角上勾,像是个笑。
“为我,孕育……”
这还是乔语卿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那声音并不粗哑,相反,它沉厚优雅,透着贵族般悠长的气韵,不紧不慢,简直不像是从一只兽类口中冒出来的。
“孕育?”
乔语卿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提醒道,“我可不是女子。”
“温暖的巢穴,便能为我孕育……”
鲛人口中发出了轻轻的声音,像是愉悦极了。
他近乎迷恋地凝视着青年的腹部。
乔语卿莫名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鲛人没再多说,只是用尾巴轻拍了拍玻璃,示意乔语卿靠过来。
乔语卿见他们始终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一时半会儿应当还发生不了更多别的事情,于是靠近了上去。
走近以后,他才在器皿外围的下方看见了一小片发光的东西,静静躺在阴影里。
那是……
实验体掉落的鳞片。
乔语卿蓦地抬眸,如果实验体001无法离开器皿,鳞片怎么可能出现在器皿之外呢?
所以根本就是,全看实验体001想不想离开罢了,玻璃什么都不是。
就好像前一天,困住其他实验体的玻璃忽然全部消失一般。
估计就是他的功劳了。
乔语卿俯身捡起鳞片后,轻声问道:“送给我?”
鲛人深不见底的瞳眸注视着他,从里头映出了一小块发亮的光晕。
“好,我拿着。”
天快亮时,乔语卿悄无声息溜了回去,并没人注意到。
。
第二天仍然继续前一天的活。
那个昨天手受了伤叫林英的,今天就主要充当指挥角色。
罗源环视一圈,点了点人数,却发现还少了一个单独行动的男人。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