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执意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转而勾住他的脖子,我说:“我知道,没事,我长得高,到时候我去做会展,站一天有好几百的,两个人有手有脚,还怕饿死吗?”
我的话刚刚说完,林至诚又是像刚才那样将我一把拽进怀里,半响不说话。
忽然他伸出脚去摸索着将唯一亮着的床头灯关了,就这样抱着我双双倒在床上。
两个人仰着脸望着天花板,林至诚说:“睡吧。”
我将手覆在他的小腹上,来回摸索着说:“你瘦了很多呀。”
林至诚把我的手摘下来说:“别闹,睡觉。”
但是我不知道死活执意放上去说:“不,就摸摸看你瘦了多少斤。”
天地良心,我没想过要吃他的豆腐,我就是心疼,觉得他出去跑了一个月饿着了。
有点无言以对,林至诚老半天才咬着牙说:“你别闹了,再闹我就要变禽兽了。”
我噢了一声,赶紧收回了手。
可是林至诚已经翻身压上来,在适应了那些黑暗之后,透过地板折射出来的微弱光线,我看到他的轮廓依然柔和,依然帅气得无可匹敌。
我就这样凑上去,却再一次失误吻在他的鼻子上,他回应比我热烈一千倍一万倍,很快就将手撩进了我的睡裙里面。
在两人终于裸露相对热浪四起时,他伏在我的身上动作,伸手却温柔地帮我撩去贴在额头上面的头发,他的手掌掠过我的脸庞时,温热并且真实,而他光着的上身,似乎对我有一种致命的吸引,我就跟个色狼似的盯着看了一阵。
他发现我看他了,俯下身来就说:“你变坏了。”
我最终有点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睛。
热浪褪去之后,林至诚将我拥在怀里,他跟我叨叨说了很多,说着说着,他就这样睡着了。
在这样为数不多的光亮下,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哪怕是在熟睡中,他的脸上也依然是那种疲惫的神色,眉头蹙起来,似乎在梦中也不太平,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手忽然伸出来乱抓,我一把握住,他终于安稳,咕哝着什么,翻了一个身,轻微的鼻鼾声就这样响了起来。
而我正要挨着他躺下睡觉,却听到我的手机响了。
来了一条短信。
我点开看了一下,竟然是张磊发给我的。
他问,有空么,我们见见。
以前他就不太爱发短信的,而且就冲我们现在这样在公司碰面最多也就笑笑的那种关系,他有必要给我发短信吗?
有点疑惑,我就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没多久,他的电话打进来了。
怕吵着林至诚,我挂了,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轻轻地走出去关上卧室的门,然后在阳台那里给张磊回拨了一个电话。
他喝了点酒,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他说:“你在哪?林至诚现在躺在你身边吗?你是抱着他准备睡觉了吗?”
张磊在清醒的时候,永远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他天生不爱八卦,也不会说那么让我难堪的话。
不好应他这话,我只得说:“你怎么喝那么多酒?你有什么事吗?”
他忽然就生气了。
凶巴巴地对着电话里面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犯不着跟一个醉鬼计较,只得耐着性子说:“有点晚了,张磊。”
似乎被我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让他回过神来了,他忽然很清晰地说:“我考虑撤出宏德的事,林至诚有跟你说吗?”
我耐着性子说林至诚跟我说过。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甚至有流水的声音,沉默了一阵之后,张磊说:“你认得我家在哪里吧,过来找我一下,我们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周沫,我现在是林至诚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