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沣脸庞冷厉,喝问:“明轩文,你为何这么做?”
明轩文离京去华山学武前,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办事,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情谊也算深厚,如今明轩文做出这等出人意表的事,太子自是失望透顶。
“逆子犯错,不可饶恕,谢家想如何惩治逆子,老夫亲自把人送过去,绝无二话!”明怀言丢尽了颜面,这么说,是挽回一点“民心”。
“犬子沉稳知礼,循规蹈矩,做出这等禽(*^__^*)兽之事,必须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徐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急得心慌意乱,一边哭一边道,“诸位一定还记得,不久前,他面红耳赤,性情大变,定是被人下药所致。还请太子、王爷明察、明断,还犬子一个公道。”
“还有什么好查的?就是那禽(*^__^*)兽!”谢夫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太子,紫儿这一生就这么毁了呀……”
徐氏的话提醒了明轩文,他辩解道:“太子,我跟随太子多年,我是什么秉性,太子当比旁人了解。今日我做出这样的事,愧对谢灵紫,愧对谢家,但并非出自我本意,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被人下药才会性情大变……那时,我根本就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燕思沣眼睛一亮,问:“是谁给你下药?”
明轩文正想回答,却忽然打住——如若他说是那贱骨头给他下药的,那不就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傻子废物坑害了?那么他的颜面岂不是丢到华山了?
徐氏见儿子似有犹豫,着急地催促:“文儿,你倒是快说呀。”
在外头听审的明诗约并不紧张,明轩文会不会供出她呢?就算供出她,她还能乖乖认罪?
燕思淳寻思道:“明轩文本性不坏,一定是有人害他。约儿,你觉得是谁害他?”
她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听闻明大公子在华山学武三年,想必习得一身好武艺。”墨战天掀起茶盖,浅浅啜一口茶水,无比的优雅随性,“倘若当真有人给你下药,那么此人的武功当在你之上。本王倒是好奇,给你下药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又为何给你下药?与你有仇吗?”
“明轩文,你哑了吗?”燕思沣喝问。
“太子,王爷,没有人给我下药。”明轩文狠狠地咬牙,只能自认倒霉,“是我一时糊涂,做出禽兽之事,但凭太子处置。”
若道出是明诗约那贱骨头下药害他,不仅丢脸,还会牵扯出诸多事情,若是家丑外扬,那就更糟糕了。
满堂哗然。
明怀言、徐氏以为事有转机,没想到他认罪了,当下惊怒非常。
谢浩南道:“太子,明轩文目无法纪,还请重惩凶徒!”
燕思沣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好,这种事情,他第一次碰到。虽然谢家是母后和他的坚定拥护者,但明太尉这边,他也不想得罪太过,不好下重手。
想了想,他把烫手的山芋踢给御王,“王爷高见,当如何处置?”
“万恶淫为首。明轩文毁了谢灵紫的清誉,当罚杖一百,七年内不许入仕,以儆效尤。”墨战天语声沉朗,眸似深潭,“倘若谢灵紫和谢家愿意,明轩文须迎娶谢灵紫为妻,且终身无妾。”
“明轩文,听清楚了吗?”
燕思沣暗中欣喜,这处置不轻不重,面面俱到,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明轩文点头:“听清楚了。”
七年内不能入仕,那么这一生的大好年华就好比东流的河水,一去不复返,亏大发了。
那些围观的闺秀,亲眼目睹御王处置明轩文的凛然气度与王者霸气,完全秒杀太子,太迷人了。
明诗约摇头冷笑,这些个闺秀的芳心,如鹿乱撞了吧。
……
谢夫人带谢灵紫回府,明轩文自然也待不下去,回府闭门思过。
这件有伤风化的小插曲,就这么揭过。
虽然徐夫人千般安慰,但徐氏还是伤心难过,哪有心情再留在娘家?因此,她选择回太尉府。
明婉然和明婉君送她到门口,安慰她想开点儿,毕竟哥哥得到这样的处置并不是太重。